…槿哥?”
迟槿却似乎不想再多说,“我该走了。”他拂开玉安歌手掌,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玉安歌,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但……”他回头,一字一顿,“切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玉安歌心跳陡然停了一瞬,继而飞速跳跃。他勉强平息了思绪,忿忿不平道:“槿哥,我只想问,为何你要对一个丑鬼那般上心?世上悲惨之人何止万千,怎就他得了槿哥的看顾?”
迟槿低头,似乎在思索。实则只是盯着脚下一处花瓣。
这花瓣是从他衣襟上抖落的,因而躲过了方才那一场声势浩大的雷云。方才动作间,它在从衣襟里抖落,在空中飘飘荡荡,最终停落在漆黑焦土之上。
迟槿抬起了头,望着两步开外,执着的等待答复的玉安歌,道:“世上悲惨之人何止万千,却唯独他一个戚施。”
说罢,那隐去的四人重又出现。不等玉安歌有所疑问,便开启了一方传送阵,携着迟槿消失在黑暗中。
玉安歌视线落在方才迟槿注视的那一瓣桃花上,一脚踩了上去:“当真是碍眼。”
花瓣被踩入焦土之中,染了污浊,光彩不再。
另一边,跋涉一夜,迟槿终于在天亮被压回了迟家。
迟问笙早已在大厅等候。
四名押送的人退下之后,迟问笙轻嘬一口茶,这才抬头望了眼迟槿,“你该知道,当你动用迟家资源一刻起,便算你认输了。”
迟槿站在大厅中央,背脊笔挺,道:“我并未动用迟家资源。”
“好个不曾动用迟家资源!”迟问笙讽刺出声,“你当真以为,去了你这迟家嫡子的身份,还会有人帮你么?同玉家交好的是迟家画仙,非是散修靳三。玉家小子会帮迟槿,却绝不会帮那潜逃的魔修靳三!”
迟槿呵呵一笑,拱手弯腰,语气十足诚恳道:“原来如此,多谢三叔指点迷津。”
迟问笙被他这话一噎,再说不出其余的嘲讽话,便道:“戚施怎未同你一起?”
迟槿直起身,淡淡道:“外逃魔修戚施心中作何打算,我又怎会知晓?”
迟问笙当即起身:“你!”却在看到迟槿毫无所惧的目光之后,气得转身拂袖而去。
迟问笙走后,大厅之后便只剩下迟槿一人。他在原地呆愣许久,才恍惚骂道:“只能同亲近之人置气,算什么本事?”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道沉稳音调:“你能知道你就这点本事,也不枉你只身在外数月之久。”
迟槿抬头,发现是迟画临。便微微颔首,恭敬道:“父亲。”
迟画临来至近侧,抬起他手腕,探入灵气。而后啧啧两声,恨铁不成钢道:“老祖已在后山等候,你速去寻他,天亮之前解了这婚契再来谢罪不迟。”
迟槿告退,独自来至后山。
眼下,迟家老祖正在月下奏笛,听闻身后动静并未回头。笛声悠远,和着山风,迟槿恍惚听着,竟从中察觉出无尽凄凉之意。
待一曲结束,老祖回头。
看清他面容的迟槿赫然惊得倒退一步。
迟家老祖常年闭关,轻易不会现身。近百年来,迟家老祖也只出现过两次而已。一次是合欢殿主来袭之日,再来便是迟槿生下后被查出丹田有异一回,此外便从未现过身。
即便是迟槿,也只是从迟画临以及下人口中听说一些老祖当年事迹。只知他姓迟名千尘,仙风道骨,姿容脱俗,却从未与之见过面。
但为何从没人告诉他,迟千尘同他长得一模一样?!
惊疑间,迟千尘已经来至他面前,指腹沿着他侧脸线条轻抚一遭,道:“数年未见,你已长得这般大了。”
迟槿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迟千尘却是忽然捏住了他的下巴,一张脸凑上来,凑近了观看。半晌,才松开他,“生的倒是像我。”
迟槿正在恍惚之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