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当下我身体无碍,放心交与我即可,当心叫旁人认出了你来。”
迟槿忆起他面上伪装已然卸掉,又想他一个筑基的菜鸟挡在金丹期的戚施面前实在不妥,便忍着不动。
只听噼里啪啦一通响,似乎是有人掀开了屋顶,接着便觉身体腾龙而起。隐约听到脚下人声惊惶。有人在大声呼喊,“天羽楼要塌了,快躲起来!”
耳边风声呼啸,戚施在他耳边道:“我们暂且先行离开。”
迟槿还未从他这四个字中回过味儿来,便觉脚下荧光大作,一转眼间,周围的喧嚣声和吵闹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原来变幻间,两人已来至一方桃林中。园中桃花反季节的大朵大朵的盛开,花香浓郁。
迟槿却没心思欣赏这满园的桃花。
直到此时,戚施方才松开迟槿,头低垂,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师兄,你莫要生气了。”
迟槿挥开了他的手。
戚施眼眸一暗,又要上前抓他的手,迟槿却又倒退一步。他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道:“师兄?”
迟槿却顶着他的眼望了望,道:“你的眼睛……”
戚施眨了眨眼,金色瞳孔在阳光下反着光,耀眼极了,他歪头,不解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迟槿皱眉,又问:“染墨呢?你杀了他?你如何杀的了他?又如何摆脱的沧月?又是如何离开的天羽楼?”
戚施摇头:“我不知染墨当下是死是活,我也不知是怎么摆脱的沧月和天羽楼。就是看师兄被他越带越远,气不过,然后……”他说着,悄悄抬头看一眼迟槿,很快又把脑袋低下来,“我气不过,再回神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迟槿:“……你竟不知?”
戚施点头,眼神里有些微不安:“师兄,你莫要怕我,我不会伤你的……”他欲要上千抓住迟槿衣袖,但似乎想到他方才毫不留情的甩开他手的动作,眼眸暗了暗,又将手抽了回来,“师兄,我真不会伤你,你莫要怕我……莫要再叫我道友,不理我了……”
他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以至于迟槿觉得他是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但是……”他重又开口,却只说了两个字便停下,等了许久才说出他要说的话:“我希望他不会再出现在师兄面前。”
迟槿勉强将这些疑问压下,道:“秦轲呢?你还道要将身体让与他。”
戚施又摇头:“染墨送来了紫月灵芝。”
迟槿忽而语塞,顿了顿才道:“沧月决定放你一条生路?”
戚施还是摇头:“沧月不会轻易放过我。”
“为何?”迟槿声音带了些怒气,却不是冲着戚施,“他即已有紫月灵芝,为何不肯放你一条生路?”
“我不晓得他心中如何想的,他确实是不准备放过我。但十有八九是因为那个被沉塘的小少爷说的话。”
迟槿道:“他说了什么?”
“紫月灵芝得来的肉身无法修炼。”
迟槿忍不住,高声骂道:“简直无耻至极!”
戚施附和着叹了口气,余光看到迟槿皱起的眉头,适时攥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了下,“师兄~”
迟槿冷脸,这次却没有再甩开他的手,“你既然不愿,为何将身体让出?”
戚施:“……”
迟槿见他沉默,方才压下的火气又蹿了上来,猛地一复拂衣袖,无意间又甩开了戚施五指。戚施眼中闪过一道微光,快得没叫迟槿察觉。他怒道:“你还要瞒我到何时?!我总归会帮你,但你连实情都不肯告知,我如何帮你?!”
戚施却忽而抬起头来,直视迟槿;“师兄,你便没有瞒过我么?”
迟槿语塞,但还是有些不甘:“我确实瞒了你,却是为……”
他说不下去了,说什么为了他戚施好,其实他只不过不想叫戚施对自己生出嫌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