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没停顿多久,很快脚步声远离了这小小的空间。
想念一个人时,对方也在同时想念你。
这个概率大概会比互相喜欢高一点,但依旧是做梦才能梦到的事。
苏可馨不知道他一天里会花多少时间来想她。她只能告诉自己,有些感情就像雨后的一切,会存在过也会被蒸发掉。
不过就是恋爱而已。
唯一的区别是,她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哪一天动心的,比他要晚,从春天到夏天,草莓过季,西瓜成汁成冰。
两人的交集不再局限于“强迫补课”的状态。
晚上,他会带着她的滑板,等着她驻场结束后,两个人在安静的街上,车少人少,好像就剩下他们,想怎么滑都可以,就算摔跤也没人看到。
无限自由无限快乐。
能让她忘记很多的事情。
周末,在他不断狂轰乱炸的“中午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来我家喝汤吧”的信息里,她有时候会回复,有时候想赖床,把手机切成飞行模式。
他会从二楼的家跑到顶层,隔空望着她家的阳台,大声地喊她的名字,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偶尔心情好,会弹吉他给她飙高音。
用穿破屋顶的能力让她起床。
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他站在对楼的天台,和正好的太阳融化在一起,身后是晾晒的五颜六色的床单,随风翻飞,差一点就要掉下来。
成功让她做的噩梦消失。
苏可馨其实不太愿意和别人吃饭,她不喜欢吃生葱,像汤粉里出锅后才撒上的葱粒,她总要挑出来,在热锅里炒熟的,她倒能接受。
如此矛盾又麻烦,她大多时也懒得开口,也知道无人有义务去迁就。
他却能准确记住,有时候忘记提醒奶奶时,就会先帮她挑出来,察觉她的惊讶时,能化身成小狗,尾巴快翘到云朵上。
她大多都淡淡笑:“你要是能多记住一个英语单词就好了。”
袖子越穿越短,终于到了可以穿吊带的夏天。
奶奶会给他们榨西瓜汁,甜甜的,喝起来是沙沙的口感。
苏可馨很喜欢和奶奶待在一起,她不会像其他长辈一样,对她穿得布料少得可怜的小吊带指手画脚,还会让她坐在小矮凳上,给她把长发编成蜈蚣辫。
陈也倒是有些许的小意见,不是觉得她太招摇,而是讨厌别的男生黏在她脸蛋,手,腰,腿上的眼神。
怕提了她不高兴,他就闷闷地憋着,见一个打一个,后来被她发现了,苏可馨用手指弹着他的脑门:“要多管闲事也等高考结束后再来。”
他欣喜若狂:“你是说,我高考后就能管你了吗?”
苏可馨:“……”
时间快速得像在秋名山上飞驰过,高考来临又结束,陈也不负众望地上了一个吊车尾的二本,学校也挑本地的,每天继续乐呵呵地保持自己一成不变的人生轨迹。
酒吧,家。
奶奶,苏可馨。
唯一有改变的是,奶奶开始咳血,一开始偷偷的,有一次被她撞见了后,苏可馨趁着陈也有课的那一天,去楼下的蛋糕店买了一个堪比菠萝包的泡芙。
她把泡芙送给奶奶:“我们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日落,苏可馨扶着奶奶从医院走回家里,路过便利店时,奶奶拍拍她的手问:“馨馨肚子饿吗?阿婆给你买车仔面。”
她没吃早餐,就坐在便利店里,慢慢地把一份车仔面吃完,奶奶坐在旁边喝着一杯热豆浆,玻璃面上倒映着她们模糊的轮廓。
吃完最后一根面,苏可馨买了回南城的票,她也是真的想起了外婆。
当天晚上就回到,下了飞机,又坐上大巴,兜兜转转三个小时,大巴到站又离开。
只留下她和一个小背包。
面前是并不发达的小山村,没有商场没有奶茶店,高跟鞋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