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樱开始有了某种预感。
林嘤嘤对她有了秘密, 暗悄悄的又把反窥膜给贴上了,她凑过去要看时,又快速地锁屏。每天神秘消失几个小时, 再牵着小可若无其事的回来,说出去找狗了。
小可被迫成为工具狗, 傻乎乎的咬着小猪猪公仔,不知所措。
江樱起初还有些紧张,紧张到睡前,林彻站在房间门口, 问她“睡了吗”时,她下意识的闭上眼, 没回答。
接着, 房门就被钥匙打开了。
像历史重演了般,林彻脚步轻轻地走进, 站在床边, 确认了江樱睡着之后, 才半蹲下来,凝神地将她的手臂从被子下抽出来, 再握住她的无名指,小心翼翼地用一根丝缎系住。
确认好尺寸后, 他才解开, 帮她重新盖好被子, 走了出去。
黑暗中, 江樱睁开眼,捂住藏在被窝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 再缓缓地摸了摸自己红到发烫的脸。
原来如此!
知道了小公主的“秘密”后, 江樱能从他隐约透露出来的关心, 轻易地猜测到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比如,捧花是用洋桔梗;
比如,戒指的设计图打磨了整整一周;
比如,暗暗打听了她下周五晚有没有空;
……
随着一天天的结束,江樱对于人生中即将到来的重要环节,心情也渐渐从激动落回平静。
起初冒起的新奇小火苗变成了温火满煨。
虽然没有亲身参与筹划,但已经能三百六十五度角地想象到求婚现场的情景。
她开始担心自己到时因不能露出感动到哭的表情,刺激到辛苦设计全局的林小公主薄弱的神经,而导致他陷入怀疑人生的自责中,开始日常在音乐软件里搜索《深夜痛哭100首伤心情歌》来以防不时之需。
终于,到了周五。
前一天,空中酒吧就已经拒绝了所有的预约,将多余的桌椅腾空出来摆放着成簇的蓝玫瑰,玫瑰金色的烛台被摆放至长桌上。
乐器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等待演奏的乐器师还在核对着曲目。
季川将最后一个粉色的气球打完,看着坐在沙发椅上,抬手调整腕表的男人,瘦削凛冽的侧脸上相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游刃有余的成熟。
但这已经是他短短的三分钟内摆弄了第五次腕表了。
季川长叹道:“兄弟,别怕。这么大场面,我一个男的都会心动,更何况江樱。”
“为了百分百的惊喜,我连孟暖都没告诉,嫂子牢牢地被我们蒙在鼓里。”
林彻:“嗯。”
阿笨下了课,匆匆跑进来,一路上特意躲开地上的气球,站在苏可馨的身边:“那我干什么?”
“你俩待会去二楼的播放室呗,观察全局,有什么不对的马上报告,”段铭朝他使了使眼色。
阿笨收到,拉着不情不愿的苏可馨往二楼走。
到了和江樱约定好的时间,散漫坐着的一群人都躲在了角落里,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一道淡蓝色的光晕投射在中心位置上。
阿笨透过玻璃窗,俯瞰着楼下,忽然有些唏嘘:“你们都毕业了。”
苏可馨垂下眼,没说话。
他轻轻地碰着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桌下,两人的手指接触不过半秒:“四年过去了,我还是只喜欢你。”
她触电似地收回手,放在一格又一个的黑色按钮上:“那又怎样。”
段铭的声音已经顺着电流传递在众人的耳边:“有人来了!”
阿笨盯着空落落的掌心,想说什么又作罢。
一道悠扬的钢琴声空灵地降临,清脆得如玻璃珠互相碰响。林彻低头看着怀里被包扎整齐的洋桔梗,心跳骤然加快。
他在脑中设想了几十种江樱出现的方式,最多的想象里,都是她穿着今早送到手中的一袭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