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樱透过五指的疼痛才发觉, 刚刚那下没控制好力道,有点大力了。她悬在半空的手,迟疑地又放了回去, 盖在他的左脸上。
“……”
林彻:“你还想再来一次?”
她无言,默默地揉了揉他的脸,权当做安抚。
“你还真是, ”他被她一来一回,收放自如的动作给折服了,“胆子不小。”
江樱态度温和地否认:“我这不是看你喝酒了, 怕你醉过去, 想让你清醒清醒。”
“第一次动手,没拿捏准,抱歉。”
他莫名其妙地听出了一丝“干得漂亮”的潜台词。
林彻抬了抬下巴:“你真以为你是第一次?”
“嗯?”江樱不解。
“你倒让我想起来了, ”他瞳深如沼泽:“打人巴掌这种事, 可以说算是你的天赋。”
江樱怀疑他想夸大罪责, 好脾气道:“我什么时候还打过你了?”
“你不记得很正常,”他懒洋洋道:“你那时才两岁。”
是一个冬天。
美国,暴雪纷飞, 他待在家里还不觉得有什么, 看着窗外泼天的雪景, 还觉得挺酷, 想出去玩, 结果被林渊警告才作罢。
等天气好了一点时,外头平坦的雪地上多出了一串脚印。
江嘉树抱着两岁的江樱前来拜访, 家中大人刚去世, 最小的妹妹跟家里的保姆不亲, 不肯让人带, 只愿意跟着哥哥。
大人们谈话,江樱就被放到另一个玩具屋里玩,林彻开着他的小跑车畅通无阻地进到房间时,被这个忽然出现的小年糕给吓了一跳。
小年糕不哭不闹,只会玩着手头的娃娃,林彻坐在一边看了一会,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喂,你叫什么啊?”
小年糕没听见,抱着娃娃哄睡觉。
“你没有名字的吗?”他继续问,越看越觉得妹妹长得又软又白,把自己手上的玩具递给她:“不要老是玩娃娃了,没意思。”
“不要,”她奶声奶气地道,低头把玩具枪放回盒子里,依旧摆弄着娃娃。
林彻有点脾气了,跟着她作斗争。
最后,成功地把小年糕惹怒,哼哼唧唧地用小手把他凑近的脸拍开,一字一句道:“你好烦。”
……
江樱将毯子扯好,“我太小了,没印象了。”
“你还打算耍赖?”
“不是,”她无奈:“我当时那么小,哪有什么力气,也最多是碰了碰你的脸。”
林彻从她身上下来,靠在椅背上,闲闲地补充:“也就是我得去找冰块来敷的程度。”
江樱:“……”
每次和他说话,总是能再一次地刷新她对厚颜无耻的定义,她温吞地顺着话题延展了点:“那我还给你带来了童年的阴影和伤害了?”
“既然如此,那应该是哥哥他们不了解,把我们的婚约订得太草率了,不如……”
林彻抬手将台灯熄灭。
屋内重新回归黑暗,他凉凉地止住话题:“你想得美。”
江樱不说话了,对着黑暗撇了撇嘴角。
“自己醒了,就去床上睡,”他道:“搞得好像我虐待你。”
江樱还是有点寄人篱下的觉悟:“我和你之间,还是我睡沙发会比较舒服。”
毕竟他这大长腿,睡一夜下来肯定不舒服。
“你以为我这儿只有一间房?”
她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开的是酒吧又不是酒店,嗯了一声,“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没有关系的。”
林彻觉察到她有窝在毯子里不动的趋势,低笑道:“这么快就替我考虑了,真想当个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
这四个字,宛如一种魔咒。
江樱立刻起身,披着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路就快步奔向大床的怀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