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拧动,门终于打开,他不耐烦地剜了江茉一眼,“赶紧进去,别墨迹。”
江茉走进去,继续打量,继续嫌弃,“这没地方坐呀,沙发好脏,椅子上面都一层灰了,你一个人逃亡在外就不讲卫生了吗?”
她啧了一声,于曙脸上的表情更黑,“没让你坐,一个快死的人了,你矫情什么?”
他打开电视,把门锁好,然后往沙发上一躺,拿起旁边的酒瓶,里头还剩半瓶酒,晃了晃,他正打算放到嘴边,又听到江茉啧声说话。
“你这酒还能喝吗?都打开放了好久了吧,万一有灰尘飘进去怎么办?这会闹肚子的。”
“……”于曙忽然就不想喝这酒了,他白了她一眼,把酒瓶放下,改拿遥控器,看电视总成了吧!看电视这女人总能消停会了吧!
谁知,电视随便闪了闪雪花,江茉又开始嫌东嫌西,“你电视机的天线是怎么弄的啊?居然还出现雪花,这也太不专业了吧。而且你的电视屏幕好小,你挣了那么多钱,难道买不起一个大点的电视吗?”
于曙终于受不了,冷声道:“你懂什么?老子赚的钱,想买多贵的电视机都买得起!”
“那你怎么不买?”江茉漂亮明艳的眸子微微抬起,然后恍然道,“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敢买太大的电视,怕引人注意?”
于曙轻哼一声,勉强承认。
江茉叹了一口气,四周看看,又叹了一口气。
于曙被她弄得电视都看不下去,脸上更是覆了一层冷冷的霜,“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只是觉得你挺可怜的。”江茉重重叹了一口气,“瞧瞧你现在这样,为了逃避追捕,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倒还不如被一枪崩了来得痛快呢!”
她那一枪崩了这几个字说得实在太重,于曙听得眼角抽了抽,心口传来一阵仿佛真被一枪崩了的痛楚。
他狠狠瞪着江茉,“闭嘴!”
要不是知道她这样的小姑娘最爱哭,容易哭得背过气去,他真想直接拿袜子把她的嘴堵住,叫她再也说不出这种扎心的话!
幸好,接下来江茉没再惹于曙生气,反而还把自己吃了一小半的糖炒栗子递过去,热情友好地问道:“要吃一点吗?这个可好吃了。”
于曙对她并没什么好态度,更是防备着,虽然这糖炒栗子没离开过他的视线,但他也不愿意吃,瞪她一眼道:“我不吃!”
“不吃算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这个,可享受了。你呀,就是只知道绞尽脑汁赚黑心钱,却不知道享受。啧啧,真可惜,你说你干这一行,过过几天好日子吗?何必呢?”
江茉站在沙发旁,抬着下巴道:“遥控器别乱动,我就要看刚刚那个电视,亲嘴的那个!”
“……”于曙闻着糖炒栗子的香气,望着电视屏幕里正甜甜蜜蜜手牵手的那对年轻人,还有江茉毫不遮掩也不脸红看着他们亲嘴的唏嘘声,他不由开始怀疑人生。
她说得对……
他这些年,辛辛苦苦、战战兢兢,贪生怕死,图什么呢?
他连这么一个普通小姑娘的日子都比不过。
人家在倒春寒里吃着糖炒栗子看着小电视,他呢?
于曙越想越不得劲儿,陷入深深的自我迷茫中。
江茉却认认真真看完了这集电视剧,兴致缺缺地把手里的糖炒栗子一扔,“冷了,不好吃了。”
于曙再次无语地抬头看她,难不成她还想他帮她把这个糖炒栗子去热一下?做梦!
谁知,江茉比他想象中的更过分。
她抬着娇气得不可一世的下巴,淡声道:“糖炒栗子不用热了,我吃饱了,现在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吃什么?”
于曙真没见过这种被绑来还和在自己家一样的人,他迟疑着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被绑架过?”
“你怎么知道?”江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己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