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养成了这种张扬的个性。
日子平静如水的湖面,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开波纹。
辛博厚他爸很有生意头脑,当市场经济放开之后,他马上就从端着铁饭碗的棉纺厂里辞职,下海经商。
短短五六年,博远成衣厂就成了省内成衣领域头一块响当当的牌子。
博是辛博厚的博,远则是取了他弟弟的名字之一。
博在前,远在后,看得出来辛博厚在他爸心中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但是,他爸日夜操持这个厂子,呕心沥血,付出了太多精力,以至于厂子如今越办越红火,他爸的身体却不行了。
所以,只能选接班人。
继母天天在他爸枕头边吹耳旁风,他爸就是看重他这个长子几分,也不得不让他们公平竞争。
给了他们一批相同数量的滞销大衣,让他们在一个月内卖出去。
谁的成交量最大,盈利最多,这博远成衣厂就交到谁的手里。
辛博厚叹了一口气,倚在椅背上,支着大长腿,“我那弟弟前两天已经在省城开展销会了,我去看了看,卖得很不错。”
毕竟那是省城,地方大,人口多。
齐晔没问,为什么辛博厚在县城都排不上档儿,而他弟弟却可以在省城开着展销会。
没妈和有妈的人,天差地别,他自己就深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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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晔和辛博厚在这儿守到快天黑,虽然等到了顾客,但大多数都是旁边厂区路过,随便来看看热闹的。
真心想买的没几个。
至于要签订单的,更没有人,毕竟博远成衣厂在省城也有展销会,又何必跑县城这偏远郊区来呢?
辛博厚已经放弃,他垂眸收拾着东西。
齐晔的脸色也不太好,在这儿开展销会就真的没出路吗?
张金水也一直守在这儿,看着天黑了,齐晔和辛博厚开始准备回去了,他忍不住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抚着满是褶皱的手背。
“我的一千块钱就要到手咯!哎呦,有些人就是不信邪,就爱当冤大头!今晚怕是要躲起来哭咯!”
“还是我张金水有财运,过不了几天,就要白捡天上掉的大钱咯!我——”
“闭嘴!”辛博厚狠声打断,凶巴巴地瞪着张金水,“今天老子心情不好,你再聒噪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张金水这人胆小得很,不敢再吱声,沉默地望着齐晔和辛博厚离开。
等他们没影儿了,张金水又开始嘚瑟,放声大笑,还往对面啐了一口唾沫!
嚣张什么,两个蠢猪!白瞎一身的钱!
“你好,这儿的展销会已经结束了?”忽然有人说话。
张金水回头一瞧,看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他摆手道:“是啊!刚刚结束!根本没人买!你不会想来买吧?可别被骗了啊。”
“我不买,我就是来瞧瞧的。”年轻人眼里划过一缕幸灾乐祸的笑意。
如果辛博厚还没走,就会发现,他这弟弟还专门从省城跑过来,偷偷打探他的展销会开得怎么样了。
辛远思打量着那展销会的棚子,唇角勾出一抹讥诮,又看向面前这老头,和他闲聊,“大爷,这块地是你的啊。”
“是啊。”张金水跺跺脚,“这块地是我的,那边开展销会的那块地,过不了多久也是我的了。”
“哦?”辛远思忽然来了兴致,“大爷,这两块地,你愿意承包给我吗?”
张金水也是一愣,没想到又来一个冤大头,愣头青!
本来自家这块地,他是想留着自己种的,但转眼一想自己马上就能赚到一千块了!到时候干嘛还辛辛苦苦种田呀!
而且对面那块地,也马上要归自己了,虽然屁用没有,但不要白不要,而且眼前这傻小子又不知道这地没有用。
张金水这会儿已经压根没有想起赌约自己会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