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涮羊肉馆子里热闹温馨又高兴的气氛不同。
公安局派出所的拘留室里,一向冰冷凄凉,尤其是当人犯了事坐在里头,那更是浑身都会忍不住一直颤栗,吓得血液倒流,手脚冰凉,大脑空白。
甚至连这儿为什么这么冷都顾不上了,一心记挂着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怎样的命运。
江桃坐在板凳上,蜷缩着身子,度秒如年。
因为紧张,她开始抠自己的手,焦躁难安,抠得指甲旁边的皮都快破了,终于听到那黑黢黢的门口传来响动。
江桃连忙站起来,凑到门边,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士忠!是你来了吗士忠?”
“喊魂呢你!一天到晚你尽惹什么事?怎么我不在家几天,你就闹成这样!”
随着拘留室的门打开,聂士忠不耐烦且暴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江桃害怕地往墙边缩了缩,她忽然发现,不管是留在这儿,还是被聂士忠领回家,都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听他生气的样子,回去他肯定会打她的!
在这儿倒好一些,虽然担惊受怕,但起码不用受皮肉之苦。
江桃还是不明白,她就是拿剪子给那裙子咔嚓一下而已,怎么就至于进这儿呢?有那么严重吗?
聂士忠看到江桃还呆呆地站在里头,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拽她,“你还愣着干嘛呢?赶紧跟我出去!还得给人家去赔钱道歉,你说说我聂士忠是倒了什么霉?怎么就招惹上了你?”
他想起当初被江桃算计到床上去的事,真是悔青了肠子,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就偏偏瞎了眼,蒙了心!
江桃趔趄着走出来,低着头,知道自己犯了错,她不敢吱声。
只是,走了几步她才想起问道:“我不用坐牢吧?”
聂士忠翻个白眼,“没那么严重!但是要赔钱!听警察同志说,你剪坏了人家的裙子,人家要求三倍赔偿,赔一百块!”
江桃听到自己不用坐牢,大松一口气,但是又听到要这么多钱,直接跳脚。
“什么?一百块?他们想钱想疯了吧!那条裙子我看着拍卖的,最贵也就花了三十三块钱,凭什么要我赔一百块!”江桃歇斯底里,只要和钱有关的事,她就得拼命。
因为,那钱聂士忠是肯定不会掏的,得让她掏。
她哪有钱啊,只会用她月常开销的零用来抵!
要是赔了这一百块,她那恶婆婆肯定每顿都不会让她吃饱,除了在化工厂赚的工资都要上班外,在家也会逼着她接些手工活儿!
江桃顿觉日月无光,脚步拖沓。
聂士忠其实也不太明白,“警察同志,那什么裙子啊,怎么要一百块?”
警察同志耸耸肩,“说实话,那对夫妻并不是缺钱的主儿,他们说那裙子是有价无市的,就是让你们赔五百块一千块,也再买不到那条裙子。还是我们好几个同志给他们做了工作,他们才勉强愿意接受一百元赔偿的。”
江桃气得浑身颤抖,“勉强接受?赔他们一百块还是我们求着他们是吧?”
聂士忠不耐烦地甩了她一个巴掌,“你给我安静点!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江桃被打蒙了,捂着胀痛的脸,泫然欲泣地望着聂士忠。
一旁的警察有点看不下去,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女的,但还是出声道:“这位同志,打人是不对的,有什么话你们夫妻两个好好商量,别动手打人。”
聂士忠却道:“他是我媳妇儿,我想怎么打她就怎么打她,难道教训媳妇儿也归警察管?这我可没听过。”
这下,年轻的小警察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路无话,连江桃被那一巴掌肿起来了,脸上生疼生疼,她也不敢作声,怕聂士忠又打她。
两人到了另一个房间,听说被江桃划破了裙子的那个女人和她丈夫都在房间里等着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