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陈大脚的陈家大媳妇陈秋菊,她和刘菊香名字里都有一个“菊”字,都是从隔壁西丰生产大队嫁过来的,命里犯冲,一直就不对付。
陈秋菊最讨厌别人叫她“陈大脚”,可偏偏刘菊香每回都这样叫她,站在人群里,陈秋菊一挑眉,一瞪眼,也不甘示弱叉腰吼道:“嘴长在老娘身上,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再说了,要是你家桃儿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你气急败坏跳什么?别是被我说中了,你这臭不要脸的娘教你家桃儿做了不要脸的事,抢了人家的对象吧!”
“你——!”刘菊香气得心口一把火烧起来,正想冲进人群里撕了陈秋菊那张臭嘴,可转念一想,她要真闹起来,不就证实陈秋菊说的是事实吗?
桃儿的名声不能坏。
刘菊香一团闷气憋在胸口,端着盆冷笑,“我家桃儿清清白白的,是个最守规矩的姑娘,你们这些背地里说闲话的,都是眼红嫉妒!也是,我家闺女成了山窝窝里飞出去的凤凰,要去城里享福了。你们闺女呢?一辈子土里刨食!真可怜啊!”
说完刘菊香就扭头走了,大家伙儿望着她那尾巴快翘到天上去的背影……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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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菊香一路上回家,越想越气。
刚刚那些闲话实在不好听,江宁生产大队的人就是欺负她这个外来媳妇……后娘就是后娘,再怎么养,也只能养出一个白眼狼!
刘菊香气到大步走回家,一脚踹开江茉的门,破口大骂,“你个赔钱货!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成天在外头摆出那可怜样儿,要乡亲们戳我的脊梁骨骂是吧?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了!”
刘菊香一股脑骂完,才算顺了一口气,定睛一看,发现江桃也在,手心里拿着几颗大白兔奶糖,好像正打算递给江茉。
这糖是聂士忠送的,农村人哪见过这么漂亮的糖,都被刘菊香藏金疙瘩似的藏到了铁罐里,舍不得吃。
看到这糖,刘菊香那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大步并过去抢走,瞪了江桃一眼,“给她吃这金贵玩意儿作甚?!她这不识货的东西,只会白糟蹋好东西!再说了,她都去外面说你的闲话了,把脏水往你这姐姐身上泼啊!说你用了不要脸的手段,抢了她的好对象呢!”
江桃一听,瞪眼看向江茉,声音和脸都急得有些变形,“江茉!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刚从顶级豪门文里穿过来的大小姐作精江茉,还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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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她刚睁开眼,就看到扎着麻花辫戴着大红花打扮土里土气的女孩子,正眉飞色舞地向她炫耀。
“看见这几颗大白兔奶糖了吗?这是士忠哥特意买给我吃的,可贵了,一颗抵得上一块肉呢。”
“瞧瞧你,看得都呆了,没吃过这种好东西吧?以后我嫁去县城,好东西可多着呢,你到底是我妹妹,以后和士忠哥家里偶尔也要打打交道的,可别显得太土鳖,丢我的脸。”
“……”江茉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这位便宜继姐拿着几颗大白兔奶糖就像孔雀开屏似的,当成宝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这是多没见过世面啊,真应该带这位继姐去看看自己以前的生活。
大白兔奶糖?她都不稀罕吃,太甜,腻牙。
她几千平方米的豪宅内,永远7°低温冷藏的甜品柜里,码着的糖全是一盒盒黛堡嘉莱巧克力,那是法国最古老、最著名的皇室巧克力品牌,三千五百块一盒。
要吃,她就只吃最好的。
江茉没想到,便宜继姐炫耀的手还没缩回去,那个便宜后娘就冲进来,指着自己鼻子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本来江茉刚梳理清楚这本书的剧情线,知道自己的娃娃亲对象被继姐用不要脸的手段勾走了,她还挺满意的。
原本想感谢继姐无偿奉献,为她处理了不可回收的垃圾男人。
谁知道,她们居然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