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从一大早到教室一直到第一节下课都没有看见半夏的影子,打电话也没人接,发短信也不回。清欢担心的不得了,第一节一下课,就跑去办公室问胡楠半夏的消息,胡楠说是半夏生病了,半夏的爸爸一大早给半夏请了一天的假。
清欢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不过马上就有了疑惑,如果只是单纯的生病了,为什么连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半夏家。
清晨,天色已经大亮了,但是客厅的窗帘依旧拉的严严实实的。
徐海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夜没睡,眼睛血丝遍布,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半夏走到窗口,一把拉开了窗帘,光明顿时驱散了屋子里的黑暗,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了。
徐海这才察觉已经是天亮了,脸上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故作轻快的对半夏说:“天都亮了,夏夏快去上学吧。”
半夏转身坐在徐海旁边的沙发上,低声说:“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下午她刚到家,就听见书房里边隐隐约约的传来吵架的声音,她悄悄的打开书房的门,露出一条小缝。两人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发泄。
徐海坐在沙发上边低着头,闷不吭声的抽烟,何嘉玲站在徐海面前全程大哄大叫,歇斯底里。哪里还有平时高高在上的姿态。
“徐海我这么多年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希望有人可以懂我,可以理解我的画,可是你呢,你只会夸我做得好,画的漂亮,可是我不需要!你总是给我钱,可是我不要钱,我就是希望有个人可以懂我,我有错吗?所有人都说我嫁的好,可是我的痛苦谁能知道!现在终于解脱了。”
一通发泄之后,整个人如同脱力一样坐在沙发上,低低的喘气。书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的只听的见她喘气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徐海沙哑的声音,“是那个人回来了吗?”
虽然没有说名字,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何嘉玲喘气的声音微微一顿,过了一会儿,才冷静的说:“我们离婚吧。”却没有回答徐海的问题。
徐海举起手,颤颤巍巍地吸了一口烟,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好。”
“你的房子,车子什么的我都不要。”何嘉玲拢了拢自己有点乱的头发,冷静的说。
“……那半夏呢?”
“……半夏还是跟着你吧,”说着自嘲一笑,“她估计也不想跟着我这个妈妈。”
徐海默默地点点头,接着固执的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随你。”
说完就起身走了,刚拉开书房的们就看见呆呆的站在门口的半夏。
半夏一直知道,她妈妈不喜欢她爸爸。两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貌合神离,但是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离婚,而她妈妈连争一下她的抚养权都不愿意。
何嘉玲神色复杂的看着半夏,轻声说:“再见了……夏夏。”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夏张了张嘴,想说‘妈,你别走’,但是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用尽了全力却还是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徐海强笑着回道:“能有什么事,夏夏安心上学就行。”
半夏刚回神就听见徐海这样说,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大声说:“如果离婚还能说是小事儿的话,那还有什么是大事……爸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徐海愣了一下。在他的心里,夏夏一直都是当初的小女孩,在外边受委屈了会跑到他的怀里哭,喜欢吃糖,喜欢喝山楂汁,不喜欢喝药。一眨眼,当年还会抱着他哭的小姑娘已经可以安慰他了。是真的长大了。
徐海轻轻地揉了揉半夏的头,说:“好,爸爸给你说。”
无非就是,年轻的时候向往自由浪漫的画家何嘉玲,遇见了欣赏自己的初恋,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