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
别部首领被盯得寒毛倒竖,再迟钝也能猜到几分不对,当即单手扣在胸前,指天誓日,他们全心全意忠诚匈奴大单于,绝不敢有二心。
更何况,他们的部民随本部一同迁移,家底全都在白羊王和楼烦王的眼皮子底下,联合外人进行偷袭,完全是得不偿失,不是失心疯绝对干不出来。
就在别部首领赌咒发誓,表示自己清白无辜时,大地传来剧烈震动,战马因惊悸嘶鸣,不断摆动脖颈,扬起前蹄,险些将马背上的胡骑掀翻在地。
“行了,住嘴!”
匈奴千长仍存怀疑,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知晓来者不善,命人吹响号角,全军集结,不同来人正面交锋,以最快的速度向西行进。
“从马蹄判断,来者逾万。扈从心思不明,先设法同大王汇合,回头再收拾他们!”
千长下达命令,本部骑兵展现出惊人的行动力。
别部扈从不敢拖拉,拼命甩动马鞭,驱策-胯-下战马在雪原中飞驰。
匈奴人的动作已经够快,无奈汉骑更快。
从上空俯瞰,数千胡骑策马扬鞭,利箭般-疾-射而出。身后的汉骑紧追不放,在奔腾中锁定目标,如凶兽张开大口,誓要将猎物吞噬入腹。
天空中突传唳鸣,几名匈奴百长心头一凛,迅速开弓,瞄准飞翔在头顶的金雕。
可惜准头不够,密集的箭矢俱被躲开。
金雕被激怒,自从半空俯冲而下,生生抓瞎数名匈奴骑兵的眼睛。
因金雕突然袭击,队伍侧翼出现短暂混乱。借此时机,云中骑发挥出惊人的速度,咬上队尾的胡骑。
飞驰中,黑甲骑兵松开缰绳,借助高鞍和马镫,稳稳坐在马背上,展臂拉开强弓。
嗡!
弓弦震动,箭矢如雨,铺天盖地向胡骑飞去。
金雕早已飞上高空,胡骑措手不及,眨眼之间,便有百余人被铁箭-穿-透。箭矢的力道大得超出想象,竟将十余人带离马背,摔落在马蹄之下。
“敌袭!”
“不要乱!”
“迎敌!”
匈奴千长身经百战,仅凭一轮箭雨,已能猜出来者身份。
拥有如此多的铁矢,绝不会是别部,王庭更不可能。那就唯有一个解释,一个让匈奴千长肝胆俱裂,根本不愿相信的解释,汉骑!
“是汉军!”
见到出现在地平线处的黑甲骑兵,看到飘扬在风中的大旗,遭到箭雨洗礼的胡骑发出惊叫,顾不得匈奴千长和百长的怒喝,压根不打算为匈奴人做炮灰,纷纷调转马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四散奔逃。
“黑甲黑马,铁甲覆面,云中骑,是云中骑!”
凡云中骑过处,胡部闻风丧胆。
魏悦身在长安,杀出的凶名依旧笼罩草原。
不同于强悍的匈奴本部,大多数别部早被云中骑吓破胆。在他们眼中,这是一支比匈奴更凶残的骑兵,运气不好遇见,第一选择绝不是迎战,而是尽全力逃跑,越快越好!
别部扈从四散逃命,险些冲乱本部阵型,让准备迎击的匈奴千长极其恼火。
“不许逃!”
“逃者屠部!”
杀神就在面前,死亡近在咫尺,这样的恫吓起不到任何作用。
黑甲骑兵越来越近,控弦声接连不断。
奔逃的别部胡骑恍如一群仓皇的野鹿,面对逼到喉间的利齿,全无还手之力,只能一个个被射落马下,引颈就戮。
在冒顿横扫草原,老上征伐西域时,匈奴是胜利的代名词,跟随本部作战的胡骑自认战无不胜,即使陷入险境,也从未表现得如此不堪。
只能说云中骑的凶狠近乎诛心,犹如当年拱卫冒顿的王庭近卫,在胡骑的心目中,已经脱离“人”的范畴,分明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魔鬼!
“换刀!”
魏悦一马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