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正乖乖坐着,铁链放到腿上。
这会跟薄闻时说话的时候,那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薄闻时,还别说,看上去又乖又透着勾人的灵动。
薄闻时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压下心头那点他自觉是微不足道的悸动,语调冷漠:“抱歉,我对地府并没有兴趣。”
“那你对我有兴趣吗?”时乐追问道。
生死薄上记生平,时乐看过了,薄闻时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跟任何人都没有恋爱关系。
一朵桃花都没有!
薄闻时很不给这个小阎王面子,直接冷冷拒绝。
“没兴趣。”
时乐鼓了鼓脸,不甘心:“你再看看我,我条件还是很好的,很多人都想跟我处对象。”
薄闻时不为所动。
时乐又看看他,打算把自己救过他的事说出来,让他以身相许,来一场强制爱。
可强制爱还没来得及展开,兜里传音符传来了范无救的声音。
“大人,您那边好了么?今晚状况有点多,又有几个地方出了事故,如果您忙完的话,能来我这帮帮忙么?”
时乐看看情况有异,还没办法勾走的薄闻时,皱了下眉,回道:“我这边也出了事,薄闻时说他的命数被窜改了。”
“狡辩,生死薄怎么可能会出错,你直接把他勾走。”
范无救估计是忙疯了,听到薄闻时的说辞,直接给驳了回去。
“大人,我不跟您多说了,我要继续忙。”
范无救又叮嘱了两声,让他别心软,赶紧勾了薄闻时的魂离开。
叮嘱完,传声符归于安静。
时乐抬头,跟薄闻时对视着。
范无救在传身符里说的话,他们两个都听的清清楚楚。
现在,勾还是不勾,全看时乐。
薄闻时那张俊美恍若天神的面容上,表情依旧淡漠的像没有任何感情。
他暼了眼时乐,语气随意道:“证据我都给你了,接下来,信不信都由你。”
时乐听到这话,再次低头看了“证据”。
看完,他还是不太懂那些能篡改命数的乱糟糟法子。
但他也有自己的辨别方式。
“把手给我。”
薄闻时挑了挑眉,将右手递到他面前。
时乐握住他的手,没忍住叭叭了句:“手还挺好看。”
一看就适合跟他手牵手。
后半句话,时乐没说出来。
他用桌子上的纸巾给薄闻时擦了下手,随后又在万能小兜里摸了摸。
没多大会儿,他摸到个小刀片。
小刀片是他闲着无聊裁纸玩时置办的,还挺锋利。
用刀片在薄闻时食指上划开一个口子,薄闻时以为他是要取血。
可没成想,坐在椅子上自称是阎王的小少年,竟然在割开他的手指后,直接把他的手指含到了嘴里。
温热的,湿暖的触感,让向来都没什么表情的薄闻时,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这不是在勾魂。
这是在勾/引他。
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都这么直白又大胆。
薄闻时脸色沉沉,时乐却把他指尖的血舔干净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民间有个说法,十指连心。
指尖血,虽不及心头血,但用处也颇多。
命数可以更改。
但这具身体是否有福泽长寿之相,他从血里就可以窥出来。
估摸着有小半盏茶的功夫。
时乐再次睁开眼,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你不用死了。”
他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你福泽深厚,能活好久好久的。”
这话按理说是好话,可薄闻时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了满满的低落。
好像他活的久,这少年挺遗憾的。
不知道怎么回,薄闻时索性只“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