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抱枕堆里, 只撅着屁股, 被程以宽啪啪啪拍了三下。
“一不可以随便吃醋, 二不可以装成麻瓜咬人,”程以宽揪了它的尾巴毛,“三, 更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太聪明。”
江彦对最后一条有异议,“嗖”地一下把脑袋拔|出来, 瞅着程以宽。
程以宽看它不服气的小样,笑着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自己想想问题出在哪儿了。”
江彦眨了眨眼:“嗯啊?”
“我说什么你立马就有回应,这明白得太快了。”程以宽道, “虽然聪明鹅也有很多, 但还是不要太突出的好。”
江彦没坦白前,程以宽就觉得这鹅有时候聪明地过分,不过当时没多想, 只是有点惊奇。后来江彦说了实话, 他越看就越觉得太明显了。
鹅再聪明怎么可能做到跟人无障碍交流?这不科学!大概自己当时脑子有泡才没多想。可是别人未必脑子有泡, 到时候一眼看穿怎么办?
就算别人猜不到这鹅是个人变的,万一看它太可爱心生歹念要偷走,那也很危险啊。
“很危险的, 你懂吗。”程以宽一脸严肃道,“以后当着外人面, 你就适当地伪装一下,假装自己是真鹅, 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可爱。”
江彦看他说得还挺认真,心想我本来就是真鹅啊,不过他没法反驳,又听程以宽夸自己可爱,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真乖。”程以宽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你先玩会儿,我去把医生说的记下来。”
江彦现在的身体对各种反射和刺激都有反应,只是不能唤醒。因此那医生给他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比如要留意各项生命体征的变化,体温、心率和血压都要定时测量记录,瞳孔也得时不时看一看。
程以宽列了一张时间表,下面才是记录各种护理程序,从内到外一应俱全。
江彦跟在他后面进进出出,最后见他往床头贴了两张A4纸,密密麻麻好多字,顿觉头大,转而去看睡着的自己。
那医生把他的睡姿给成了侧卧,江彦靠得有点近,发现鹅身上的绒毛被吹地一动一动的。
他怕自己掉毛,再不小心塞住本尊的鼻孔,又小心地往后挪了挪。
程以宽贴好后也跟他一块小心地观察。
“你呼吸很平稳。”程以宽蹲下来,在床边看了看,又摸了会儿江彦的手腕,“心率也正常。”
江彦看自己看得入迷,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现在唯一不好解决的就是营养问题了。”程以宽好奇道:“你之前昏睡的时间最长是多久?”
江彦想了想,下意识地伸出脚想比划一下。
程以宽:“……”
江彦尴尬地收起鹅掌,拿翅膀在床边点了点,一、二、三……
程以宽秒懂:“三天吗?”
江彦哼了一声。
程以宽点点头:“那最多等三天,三天你要是回不去,我就找医生给你静脉输液。时间再长的话可能需要鼻饲,那个我不知道疼不疼,我们尽量不用。”
江彦赞同地“嗯”了一声。
下午的阳光很好。
程以宽的这个客卧是西南向,阳光铺洒了满屋,室内暖烘烘的。江彦幸福地眯了眯眼,发现空气有些干燥,自己身上的毛快要起静电了。
“你头发要修一下了。”程以宽仍在床边趴着看他的本尊,对他道,“等你醒了,我带你去找小军总监修一修。”
江彦歪了歪头:“昂?”
“小区门口的理发店店主,”程以宽说,“剃毛寸剃得特别好。”
江彦不喜欢毛寸,他虽然宅了点,但还挺爱美的。
“吭!”江彦偏了下头,想了想道,“嗯哼——”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表达个什么意思,程以宽也听不懂,但俩人都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