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多钟,天色已经暗下,屋里开了灯。
明亮的灯光下,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珠子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姨姨,”沈安惊叹地看着项链: “好漂亮。”林佳轻轻戳了下沈安的额头: “你倒是有眼光。”说完见钱老师眉头越皱越紧,林佳还以为他是不满她收下这串珠子。
“老师,我是想着这样的好东西不要白不要。不是说我要,您收着,自己留下或者说上交都行,杨秉恩若是来问我我就说我劝您了,没有效果。”林佳语气一顿: “我总觉得仅是为了让我帮您说话,他就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太对劲。
当然,她觉得以老师的性格,应该会直接给她。
钱老师拿起项链,一颗珠子一颗珠子的摸,突然他冷冷一笑,说道: “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当然不心疼。
林佳眨眨眼,余光瞥到她手腕上的手镯,惊道: “这项链该不会原本是您的吧?”
“你看这儿,”钱老师指出一颗珠子: “有一点凹凸不平,是我小时候磨的。”
颜色太深,又在灯光下,就这么看看不出来,但用手一摸就非常明显。
林佳暗忖,钱老师被下放过,人都被下放了家产自然保不住。虽然老师平反后还了回来,但绝对不是所有。
这串项链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落到了杨秉恩的手里。
钱老师嗤声道: “拿我的东西去来贿赂你,他倒是会算计。”
“老师打算怎么办?”林佳问完后接着道: “如今形势还不算明朗,我建议我们忍一忍。要治他的罪,不必急在一时。
况且要用一条项链定杨秉恩的罪实在太过单薄,不如沉下心来等着。
杨秉恩这样的人犯下的罪绝对不是一桩两桩,等到合适的机会,要么他们是原告,要么让杨秉恩罪加一等。
务必做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他的命,不给他留任何退路。钱老师看林佳: “你倒是沉得住气。”
林佳莞尔,故意促狭道: “可能因为他拿去的东西不是我的。”游姐从厨房端菜出来: “钱老师,林医生吃饭了。”
钱老师已经闻到香味了,他起身一边往饭桌走一边对林佳道: “项链你自己留着吧。”林佳假模假式地推迟了一番后欢欢喜喜地收下了。沈言出来就看见林佳
笑得非常灿烂,他问: “发生了什么,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林佳嘴角一僵,扭头去看钱老师,钱老师呵呵一笑,但不放在心上。
林佳医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都喜欢珠宝首饰,会高兴很正常。“你们那房子还挺大,不如养条狗。”他道。
林佳懂钱老师的意思,这么贵重的项链放在家里是不怎么安心。“回头遇到金首长了我问问他,”林佳道: “看军区里有没有小狗。”沈言看看钱老师再看看林佳,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林佳觉得自己有点喜形于色了,她转移话题,谈起今天在医院的事。沈言叹道: “如果妈不用上班倒可以让妈先过来。”
林佳闻言有些心动,可如果苏珍来了首都,家里就只有林大河与林西了。
倒不是说苏珍走了没人照顾他们父子两个,而是少了妻子和母亲,家里会冷清许多。晚上回家,是钱老师的警卫员开车送他们回去的。回到家,沈言问林佳: “老师是不是给你什么东西了?”
林佳眉梢一扬: “你怎么知道。”
沈言没说话,先去发火烧炕一天气暖和了许多,有些人家已经不烧炕了,节约煤钱,但他们家是一直烧着的。
他不说,林佳已经想到了。
之前他们也常去钱老师家,晚上钱老师也会让警卫员送他们,但只要不是太冷太累,沈言都会拒绝。她因为每天无所事事,觉得坐车行不坐车也行,所以都不发表意见。
今天钱老师提出来后,沈言没说话,林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