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然惶恐。瞪大了眼睛抬眼看卫晋鸿一眼,马上意识到不妥一样,又赶紧低了头,带着几分着急畏惧,一副生怕被杀头而战战兢兢的模样。
卫晋鸿便笑了,“饶你也简单,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不仅不将这事儿捅到父皇跟前,反倒保你荣华富贵……”
广常听到这里,心里已经隐约有猜测了。果真,就听到他说:“你只要帮我把这玩意儿下到你主子的茶水里,你就立了大功了。”
广常看看那瓶子,心里又是一沉。
皇上寝食不安已有大半年之久,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已然初露老态了。正因此,皇子们蠢蠢欲动,都盯着那个皇位了,私底下的争斗只怕不少。而殿下的身份一直敏感,再如何深居简出也逃不脱他们的针对,如今,更是要下.毒了。
广常看看那瓷瓶,又看看一脸阴狠的六皇子,因为离开西宫太久心下已然焦急,便佯装答应,接下了药瓶。六皇子这才满意,将他放走了。
广常顶着满脸的伤痕回了西宫,有心想处理一下,可是伤在脸上,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索性也不遮掩了,低了头直往里边走。
到了内里,却见两个身段妖娆的宫女在月亮门处徘徊。他一惊,大步走过去,厉声喝道:“殿下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内院,你们何以在此!”
两个宫女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转眼看到他鼻青脸肿,又不禁笑了,对他笑嘻嘻地说两句,并不惧怕。她们是贤妃送过来伺候九皇子的。
宫里的皇子长到十三四岁,就该知道人事了。别的皇子到了这个年纪,自有母妃操心引导,还会送几个成熟貌美的宫女过来,专门伺候这档子事儿。皇子们身份尊贵,自然无所顾忌,荒唐些的,身边宫女尽皆淫.遍,也不是没有的。殿下没有母妃操心,又天生冷情,并不在意这事儿,偏贤妃娘娘考虑到这个,硬是送了两个宫女过来,专职“伺候”。
殿下推拒不得,人收是收下了,却并未多看一眼。她们从来进不得内院,更近不得殿下,所以这“伺候”,也成了院子里修剪扫洒了。只是没想到,他才走开一会儿,她们便探头探脑了,想来也是心思活泛的。
广常冷着脸将她们远远打发出去,再抬眼往里看去,那素丽温婉的女子,已开门走出来了。
“天啊广常,你这是怎么了?!”
江婺急急走下台阶,看见广常脸上被打出来的伤痕,十分震惊。一方面她第一次看见广常被打,另一方面她完全没想到,如今无殃待遇明显挺好,怎么他身边的人还会被打啊!难道他们的处境还是不太妙?
广常看到她眼里的担忧,想起那只被摔碎了的锦鲤,一时心里不知道该欢喜还是失落,只轻说一句:“皮外伤罢了,您不用担心。”
“都鼻青脸肿了,还不担心!”
江婺想拉他进去上药,可是广常摇头说不用,只垂眼在月亮门站定了,岿然不动的。江婺要去拉他,他还后退了一步。
最后没办法,她只好回去拿药,准备出来给他上药。
一开始她带过来的东西都塞在无殃床下两个大箱子,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家具,那张拔步床内有玄关,把一些药啊书啊的,都藏在里面了。江婺曾经还惊叹过这机关的设计工艺。
无殃原与她一同站在窗边,看见广常脸上挂彩时,他便微微皱了眉。后面看她一脸焦急担忧,忙活着取了药,又亲自拿出去,动作轻柔地给广常治伤。
他默然无语的看着,脸色有些沉沉的,眉头拧得越发紧了。
***
却说六皇子卫晋鸿把广常放了后,倒是直奔明曦殿,去找十一公主卫承曦了。
在这个不冷不热的天气,不知怎得,她竟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咳嗽不休,脸颊苍白瘦削地惊人。
他皱了眉头,“怎么会弄成了这样。”
十一公主一脸的病态,并没有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