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花郎,这不是天作的姻缘吗?奴守着园子无聊,跟旁的婆子们兴许闲聊过一句,谁知道她们就供了奴出来……天杀的老妇!奴实在什么?不晓得,?不知道菡萏姑娘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死了……”
刘协不信所谓的天作姻缘,若这婆子所言属实,那只可能是菡萏与那个卖花郎每次?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日子。?问道:“你如何知道菡萏死了?”
“狱中?传开了,亲见菡萏死了的那姑娘就关在奴等隔壁……”
刘协抚了抚额,要给阳安大长公主府上这
上千的从人??开审?关押,也实在是不太可能。?看一眼廷尉石黄送来的?书,上面所写与此刻赵婆子所说,基本吻合。
卢毓记录到此时停笔,道:“廷尉大人已经派人去追那卖花郎的下落了。”
“让赵泰带一队人马,同去追查。”刘协看一眼天色,即将到百官入宫的时辰了,便又道:“再把宫门锁了,你亲自守着,谁?不许。”
卢毓一愣,“是未央宫的……”
“整座皇宫。”刘协轻声道:“除了与本案有关的人员,否则一律不许出入。”
卢毓领命而去。
刘协重又回到内室。
见皇帝过来,围绕着曹昂的医工纷纷退开。
曹昂蹙眉饮尽苦药,搁下药碗,见皇帝过来,先开口道:“医工看过,说慢慢调?,不必担心了。”
刘协很怀疑以宫中医工的奸滑,会说这等托大的话,心中明白曹昂是不想让?担心,便假作信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臣觉得精?好了许多。”
刘协明白?的意图,“所以能为朕?忧了?”
“只要陛下允许。”曹昂?着坐起身来,“毕竟臣亲历昨夜……前夜之事。”
刘协无奈,递给?廷尉石黄的?书,又道:“在宫中下毒的人是汪雨。”
曹昂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点头道:“梦中仿佛听过。”?指的是昏迷时候,犹记得?时初听闻,还以为是在幽冥之中窃听到了天机,为皇帝大感忧虑担心,拼尽全力想要醒来,最终也不过只是?指轻轻一动。?却不提这些。
刘协在榻边坐下来,将前情简略道来。
“宫中下毒的人是汪雨,因同一种毒而死的是阳安大长公主府的贴身侍女菡萏,阳安大长公主密匣之中有唐夫人的拜帖……”刘协道:“那死去的菡萏,有位疑似情郎的卖花郎,朕怀疑那卖花郎便是她与幕主使之间传信的人,已经派人去捉拿。至于这菡萏,朕怀疑是大将军何的人,只是还没有确凿证据。阳安大长公主既然会把唐夫人的普通拜帖放在密匣之中,肯定也知道唐家的不同寻常之处,哪怕她不能确信刘寿的存在,至少也该是听到了风声。”
曹昂细细听着,“这么听来,阳安大长公
主与唐夫人的确?可疑。若是她们,如何能调遣得动汪雨?”
汪雨原本是服侍皇帝的唯一一名太监,除非汪雨要自己做皇帝,否则就算换一个皇帝,?最多也不过还是皇帝身边唯一一名太监。
从汪雨的行事来看,?自然不是要自己做皇帝,只是一枚棋子。
“若以权势利诱,阳安大长公主与唐夫人的确?调遣不动汪雨。”刘协早已将事情推演过十遍,“全天下谁?无法利诱汪雨。因为?在朕身边,就是此生最大的利。汪雨的确动?了,所以那个调遣汪雨的人,一定用的不是利诱的法子。”
“若非利诱,便是威逼……”曹昂接着道:“汪雨有把柄捏在旁人?中?”
“又或?不是威逼,而是忠义。”
“忠义?”
刘协点头道:“就好比从前的死士……”
曹昂摇头,替?否决了这种可能,“陛下乃是大汉天子,若说因为忠义,只可能是汪雨为陛下去杀旁人,不可能反过来的。”
刘协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