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由侍从牵着马,正绕场缓缓走着适应。场内卢毓与赵泰却是打马竞逐,赵泰年近十四,又是自打来到皇帝身边,就一直跟着练习骑射,除了生病,一日都没落下,乃是诸位学生中骑术最为精良的。而卢毓虽然年幼,但乃是卢植之子,卢植允文允武,幼子也毫不相让,七岁上马,至今骑射也有模有样了,只气力尚显不足,却要留待时光成长了。
见了长公主刘清与弘农王妃、蔡先生前来,诸人都要下马相见。
刘清笑道:“只管练你们的!在这里都是学生,若还要一一见礼,岂不是要麻烦死。”
张绣早已迎上来,上下打量刘清一眼,笑道:“殿下这身打扮,竟叫臣不敢看了。”这话是恭维,却又近于调笑,已是不限于尊卑之别,足见两人关系非同寻常。
刘清睨他一眼,笑道:“皇帝叫你来教课,可叫你来品评学生衣裳了?”
张绣忙俯身告罪,苦笑道:“殿下可切莫同陛下告状。”
刘清这才得意笑道:“做这幅样子给谁看?起来吧?”
一旁唐珏见是话缝,这才出声道:“这位便是张小将么?”
张绣肃容道:“末将张绣,见过弘农王妃。”
唐珏凝视着他,忽然伏地行稽首之礼,道:“将军大德,妾身无以为报,幽居宫中,今日才得面谢。若非将军慨然进言,妾身岂得再见天日。”
她忽然行礼,诸人都吓了一跳。
张绣忙要扶她起身,却又于理不合,手臂伸在半空中,改为伏地向唐珏而拜,不敢受礼,看向刘清,道:“王妃折煞末将。若非素知殿下仁善,我又怎么敢将此事告知殿下?我实不敢居功,王妃若果真要谢,只谢陛下与殿下便是。”
刘清忙扶了唐珏起身,蔡琰又为她拂去膝上泥灰。
见这边围作一团,场中伏寿、董意、卢毓与赵泰等人也都下马过来关切。
“没事了。”刘清扶起唐珏,扬脸笑道:“教课吧,别都围在一处。”
张绣这才松了口气,呼哨一声,唤了自己马来。
刘清拍着唐珏的手,笑叹道:“嫂嫂什么都好,就是这颗心太重。”
唐珏默然不语。
刘清想到已死的少帝,想到唐珏这坎坷的经历,倒也难怪她心重。
一时张绣教过今日控马的课程,叫诸人各自练习,他在一旁督看。
伏寿、董意虽然年纪小,却身手灵活,竟不需旁人相助,已然能自如骑马。倒是唐珏与蔡琰,一个太过瘦弱、此前也不曾骑马,只能给人牵着马慢行;一个却是终日读书写字,力量不足,上马下马几次,便觉双腿发颤。
蔡琰攀着马背,一脚踩着马镫,要借力上马,然而小腿发颤,竟上不得。侍从知她要强,不见她出言,便只在一旁呆呆看着,不知该不该相助。
董意不知何时已站在蔡琰近旁,见状双臂一托她另一足鞋底,便送她上去了。
蔡琰坐落马背,回头一看,见董意袖上印着灰扑扑一个脚印,歉然道:“多谢,倒是脏了你的衣裳——可踩痛你了?”
董意摇头一笑,清丽的面容便如初绽的洁白花儿。她倒也不多话,看蔡琰上了马,便也上马,试着催马小跑,远远去了。
练过半个时辰,众人都下马稍作歇息。刘清与张绣远远站在树下说话,卢毓跟着赵泰追问要怎么才能跑得颠儿起来,伏寿因汗湿了衣裳暂且回房换衣。董意抚摸过自己的小母马,又走到蔡琰的马旁,小心道:“我能摸摸它么?”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董意以手指为马梳理着鬃毛,迎着蔡琰的目光,羞涩一笑,道:“蔡先生这匹马,毛色当真鲜亮。”
蔡琰擦着额上汗水,顺着董意手指看去,只见她这匹通体乌黑的马,一身柔顺的长毛好似黑缎子一般,的确漂亮极了。再看董意的褐色小母马,虽然温顺,却到底不那么抢眼了。
蔡琰用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