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归有鱼把车子停在车棚里,两个少年走楼梯上楼,唤醒时好时坏的感应灯。
归有鱼说:“那时候她什么反应?”
容次元:“?”
归有鱼:“就是,你告白的时候。”
容次元想了想说,“什么反应也没有。”
归有鱼:“那是你傻,没注意到吧。”
容次元大声反驳:“我不傻,而且我一直仔细看她来着。没反应就是没反应。我告……告白没反应,那你试试啊?”
归有鱼心里一跳停住了脚步。
容次元:“装什么呀,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归有鱼说:“看出来什么?”
容次元嗤笑他:“还嘴硬,我好歹敢说出来了,你又不敢,还说我白痴。”
归有鱼说:“那是两码事。我喜欢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就算哪天真的告白,也只是想让她知道而已,也不追求回复和结果。”
容次元大跨步上了几级台阶,转身按住归有鱼的肩膀,盯着他看。
“那你记住你说的——我可不一样,我绝对要等到结果。”
归有鱼抬眼看了他一下,扫开他的手,说:“幼稚。回去写作业吧,傻子。”
……
少年的时间是迅速的。上了高中,林依澄顺利地出国继续学业,而薄沉夜和容次元、归有鱼的三人组依然经常一起上下学。
高二的暑假,容次元和沉夜约好去市中心体育馆打篮球。
她坐在长椅上认认真真地给小腿涂防晒,起身拍了拍手,把短发扎起来,跟他对视一眼,眯起眼睛笑:“准备好洗球鞋啊,二次元。”
少年人的成长是那么快,不过一周多没见,再一照面,就恍惚感觉自己比她高出好多——好像伸手插到她腋下一用力,就可以把她高高举起来。像举起来一只小猫一样。
而她也会像不小心上到树上下不来的小猫一样咪咪叫着挣扎吧?
容次元想着,打起精神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的每个动作。
运球,前进,手臂肌肉的发力,白的发光的汗津津的皮肤,因为缺水而微微干燥的嘴唇……
她灵巧地越过他转身背手上篮,得分,轻巧地瞥他一眼,说不好是挑衅还是蔑视。
“……”
容次元紧紧地捂住了嘴,仿佛这样就能按捺住狂跳的心脏不蹦出去。
“换攻防,来吧。”沉夜说。
今天容次元输得仿佛没那么不体面了,好歹比分还过得去,但结局仍然是他洗球鞋。
打完球两个人坐到场地边缘休息,她把湿毛巾盖在眼睛上,仰头倚靠着墙坐着。
容次元喝完水就看到她这样休息的样子。
她在呼吸,唇瓣微微分开,衣服仍然是汗湿的,白皙的皮肤像是在发光。因为体温升高,她的气味仿佛更容易被感知到了。她好像流淌在这炽热的白昼里的玫瑰香气,侵蚀着人的神经。而他是苔藓,要干涸,焦灼地渴望她的润泽。
用嘴唇去触摸她的皮肤?她的唇瓣?她的香气?
他喜欢她,所以对她有少年必然有的**,但这**竟然使他感到罪恶和羞耻。
只是喜欢她而已,就像是在亵渎她。而这亵渎又让他些微兴奋。高温使他微醺,晕晕乎乎,想要克制,又不知道不克制的答案是否会好。
他无声地念她的名字。薄沉夜。然后连这无声都被骤然响起的篮球场边的欢呼和馆外树上长啸的蝉鸣淹没。
于是他伸出手,试探着轻轻地触碰到她的手。然后切实地抓住她的手。
沉夜好像有些惊讶,摘下毛巾看向他。她的眼眸是深黑的,但在阳光下显出像蜜蜡一样的琥珀色,凝视着他。
容次元呲牙一笑,一把把她也拉了起来。
“走啦,去问问他们打球能不能带我们。”
……
归有鱼困惑地伸出手,抿着嘴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