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害的侧脸,因为尚在睡梦中而显得毫无防备。
就这样抱紧她吗?不,还是说,直接就亲吻上这有些干燥而显得苍白的红唇?
他还未曾有过类似的感触,此刻却忽然翻腾出充满情|欲的冲动。
……但是,极为罕见地,左丘失停顿了一下。
他想起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次接触。少年不知轻重的力道伤害到了婴儿稚嫩的皮肤。
人对于意外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的想法,即使利益相关也没必要在意,只要执行计划并且等待他们自己消化情绪就可以了。而她是不同的。即使她不再是自己的一部分,她的情绪也依然是他要负责的部分。
那么,既然她也许会感到痛苦,为了不要如此,即使改变自己也是可以的。
久违地,他拥抱住了她。连带着被褥抱起来,仍然轻巧得只如一只狸奴。她睡得不安稳,呢喃着扭动脑袋,而他辅助着他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重新睡过去,安抚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背,仍然如同她幼小的时候一样。
温度。全番依赖他的重量。在他的怀里安定下来的瞬间,心脏一下子痉挛起来,紧缩着。
在思维里,他的爱情是确切的,却飘摇着,灼烧着他,像是天上的火。直到此刻,他才切实地意识到他有多么渴望他,好像饿久了的时候已经不在疼痛的肚子,稍微吃下一点点东西都开始灼热,满足的欣喜和不熟悉的感触一下子填满整个躯壳。
坐在精心设计过减震、只有微微摇晃的马车上,沉夜缓慢地醒了过来。
她对上男人的眼眸,黑阗阗的,安静地俯视着她,不知道已经这样看了多久。
【四个多标准小时,沉夜小姐。】梅菲斯特说:【您这个回笼觉睡得有够久的。】
锁骨上有微凉的触感。沉夜在心里对梅菲斯特说了一声欢迎回来,眨了眨眼睛,适当地茫然,倒不大慌乱。
“……阿兄?”
她坐起身来,神情里浮现出迟来的惊喜,仿佛不小心跑丢了的猫儿,心有余悸地扑回饲养者的怀里。没有警惕,没有怀疑,没有防备,自然而然的抓住了他的手。
“阿兄终于找到我了么?”她弯起眼睛。
他低阖眼眸,片刻,才又与她对视。
“嗯。”左丘失说,“阿兄来接你回家了,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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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能相信野兽可以不忍住食肉?
更何况她是那么地不设防。像主动躺下来展露柔软肚皮的奶狗,对他的一切表现完全没有别的含义,只是单纯的肢体接触和袒露自我。她仿佛永远也意识不到她的皇兄已经是个成年男子,拥有随时征服她的高大健壮的身躯,和让她无法反抗的权势地位。
她梳起头发时露出细白的后颈。她踮起脚摘花时衣袖滑落之后的小臂。她仰起脸说话时开合的湿润的两片红唇,洁白的贝齿,藏起来的舌尖。
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卷起裤子给膝盖和脚腕上药,小腿的线条从微微凸出的膝盖开始收缩,到流畅地滑出来的饱满如同花苞的腿腹,然后迅速收缩,直到细细的脚腕,还有瘦瘦的脚,脚踝。药水和伤口的颜色让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幼嫩。
她身上的药水混合的香气。因为药太苦而常常露出的悄悄忍耐的表情。精巧的、肉肉的耳垂。颤动的睫毛。
在她回到他的身边之后,左丘失才慢慢地认识到从前的他从来不曾认识到的东西。爱情不止是渴望,狂热的灵魂只要沾染上这种感情,就会变得空空荡荡的,变得饥饿无比,想要被填满。而它所发出的要求,不仅仅是简单的靠近,还包括着最肮脏的肉|欲。
野兽低声咆哮着,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警告声。
左丘失喜欢旁观着看她度过一日又一日。琐碎的细节也喜欢。无聊的事情也喜欢。仿佛只有这样消耗他的精力和时间,才能既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