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朗去拿药,回来看到陆嘉行步伐凛冽的往外走,后面还跟着眼角泛红的许梨。
“哥。”
陆嘉行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以示警告,“先斩后奏,你办得挺好。”
吴朗自知理亏,但他今天一再冒失也是存了私心的。前年的暨达喀尔中国拉力赛,原本陆嘉行也要参加,可因为执照临时出了点问题,以及陆家的强力施压,最后只能退赛。
许梨不知情,十八岁的小姑娘只身一人跑到内蒙,只为能看一眼陆嘉行开车的模样,满怀期望到了现场才发现想见的人根本没来。小姑娘不敢问,偷偷把电话打到了吴朗这。
吴朗说完实情,电话那头直直安静了半分钟,他听到很轻的抽噎,和许梨佯装开朗的声音:“这里风好大,陆嘉行没来挺好的!那我挂啦,哦对对,太傻了,你别跟他说我来过,谢谢吴朗哥。”
许梨管他叫哥,却拧巴着不愿叫陆嘉行一声哥哥,她是怕叫着叫着就真成哥哥,再无其他了。
后来他听说,许梨那次是翘课去的,被老师发现挨了通狠批。那种好学生,想想就知道哭多惨。
今天,吴朗就是想让她亲眼看一回。
可到底还是没看成。
回去路上陆嘉行手肘压在车窗上,手托着头,阴沉沉的。
许梨捧了本书在看,临到陆家别墅,都没翻过一页。
车没开成,陆嘉行私人电话静音了,周安时把电话打给吴朗,让给陆嘉行道个歉,下次他请客赔不是。挂电话前,他又问:“叫许梨的姑娘是你们陆总什么人,刺破个手也不至于他发这么大的火,车都不开了吧。”
吴朗不敢乱说。
下车之后,陆嘉行让人先把许梨引进家,又说这两天给吴朗放假。
“哦。”吴朗很久没见他动过这么大的气,“是我不对,但这事真不怪小梨子,是我要带她进去的,卡丁车也是顾欣要领她去开的,我想着那种成年人都能玩,挺安全也没拦着。规则是顾欣亲自讲的,安全帽带了,但是挡风镜没放下来。开起来车速快,眯了眼,她才撞到了车道两边轮胎上,顾欣的车就在后面,没刹住接着撞上她......幸好没大事。但是这真不能怪小梨子!”
吴朗也不敢再多说,他知道陆嘉行不是喜怒无的人,但要是认准什么,也执拗的谁都掰不动。
陆嘉行掐腰的手垂了下来,冰着的脸化开一角,有些怅然的说:“我知道。”
但是赛车不是别的,不能对自己、对别人负责,就算是娱乐都不应该跨上去,这么几年他也不是没见过出事的,伤了是小,严重命都得搭上。她那种体育课都不及格的小丫头,年级轻,不知道自己斤两。
陆嘉行的性子能说出句“我知道”,这事就算能过去了。
吴朗也想起顾欣把许梨怼出去时的情形,车差点就侧翻了,确实危险,否则他也不会吓成那样去找陆嘉行。
他是有疏忽的。
陆嘉行把车钥匙扔给他,“车开走,这两天别让我看见你。”
吴朗扒着车门,“咋也不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陆嘉行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父亲昨天不是生病住院了,不在床前伺候跟着我瞎跑什么!”
吴朗人一怔,看到陆嘉行边走边没回头的摇摇手,“后备箱里有两盒人参,带我给老先生问个好。”
堵了一路的沉闷情绪不知怎的悄然抽离,吴朗揉了揉鼻子。
***
陆家别墅地段很好,小区内幽静,有种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陆嘉行进门的时候钱婶已经帮许梨把行李放到了客房。
“夫人吩咐完我就收拾了。”周婶说完又忙着叫赵亭,“嘉行回来了。”
赵亭这才从二楼下来,一身红色缎面裙子,妆发精致,“我们嘉行回来了!快点让我瞧瞧额头伤好了没!钱婶,给嘉行拿柠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