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义忠亲王也没有那么下作。虽然本朝开国时文皇帝说了不准大兴土木,皇家在江南也没有行宫——不然那就不会住到甄家去了不是?但皇庄还是有几个的,老皇帝和义忠亲王幸过之后又没带回京城的女子们都安置在这里。
这些女人说得好听了是义忠亲王的女人,说不好听就是义忠亲王下江南时带着的临时丫鬟。这个年代,义忠亲王如果真想瞒着,他的行踪或许能瞒过王妃,但却绝对瞒不过贴身伺候的下人。基本上,在江南让这些皇庄上的女人和义忠亲王贴身的太监说辞一对比,就能拼出义忠亲王每天活动的轨迹,甚至,如果想像宫中皇帝一样,临幸那个嫔妃都记在本本上,也可以。
调查人员回京,真相大白,司徒晖自然马上就在宗室内部给义忠亲王证明清白,连杨佩珊也当着命妇说过几次,“二嫂一向贤良,府中的侍妾和庶子,哪个没有好好照料了?”意思是义忠亲王当时实在没有藏下私生子的必要。十年之前,义忠亲王正深受太上皇的宠爱,当时的太子妃也是按照皇后的标准找的,真有孩子,下面的人报到府里去不好么?
总之,那和尚“妖言惑众、挑拨天家血脉亲情,罪不容赦”,在宗人府的官员们回到京城的当天就被司徒晖给判了死刑,不过真正执行怕是还得等到秋后。那小孩子掰手指说出那些什么莫夫人、向先生也没得了好,一起到死囚牢里作伴去了。倒是那小孩本身,司徒晖说“念其不知情,不过被恶人裹挟”,没有重判,不过也流放了。
“自从二哥……云隐寺在京中就排不上号了。骤然从接近皇家寺庙的待遇沦落到比勋贵的家庙都不如,也难怪做出这等挺而走险的事。”司徒晖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连连叹息。
“不过是人心不足,得陇望蜀罢了。”云苓手中打着络子,笑道,“都说大和尚们六根清净,不在红尘俗物之中。有了这次的事,臣妾算看出来了,这世上的人,只要活着,哪有不染尘埃的?”
然而事情还没完。十月初一,第一场雪落下来,云苓正张罗着中午要吃锅子呢,玉柳就从外面走进来,面色也不知是喜是悲,不过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惹得玉燕都好奇了,“你这妮子,又有什么新闻不成?”
“听说平邑长公主的驸马赶路太急,从江南回来就不太好了,说是从三天前就一直高烧,始终没醒,今儿皇上格外恩赏,从太医院拨过去了两个御医,不过奴婢听那几个大人说,能不能挺过来怕是要看驸马的命数。”
对的,司徒晖都登基了,原本太上皇的皇子成人的都封王了,公主们自然也不能像太上皇在位时“大公主”、“二公主”地混叫,在给忠顺亲王封王的时候,司徒晖就册封了成家的公主们,司徒皎月是皇太后的亲女儿,当然不能薄待了,于是司徒晖选了平邑县作为司徒皎月的封地。要知道,太上皇的大公主和二公主虽然也随着司徒晖的上位晋封长公主,但一个封号“寿康”、一个封号“温慧”,都没有实封。虽然表面上不管有没有封地,公主的品级都是一样的,但司徒皎月可以抽平邑县赋税的一成作为日常开销用——也就是司徒皎月是个公主,等到她死后朝廷是会把封地和公主府一起回收的,朝臣才没炸窝,不然,司徒晖这么封一个皇子试试?第二天就有御史上表喷了。
玉柳原本是五皇子府里的丫鬟,对平邑长公主没什么感情,倒是玉燕在云苓做女史的时候见过平邑长公主几面,知道驸马甄瑳的那些破事儿。可即便是知道驸马那些破事儿,这会儿听到驸马病得要起不来了,玉燕还难免担心,若是驸马去了,平邑长公主岂不只有一个人了?大梁又不兴公主再嫁,这会儿忙念佛,“驸马吉人自有天相。”
就甄瑳那个德行,即便这次真活下来了,也是“祸害遗千年”才对。云苓撇了撇嘴,不过这古代的规矩确实麻烦,趁着现在还没开饭,云苓还是往慈安宫跑了一趟。
皇太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