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登基以来,国事为重,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差池。如今朕身有疾,不可思虑过重,朕之五子司徒晖,人品贵重,深肖朕躬,着其即日起监国理事,总理朝政,钦此。”
老皇帝的圣旨传到五皇子府,别说下人们了,就连跪在崔侧妃身后的云苓都小小吃惊了一下。毕竟,云苓虽然在怀孕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逐渐意识到了司徒晖可能要起来了,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成为监国的皇子。以老皇帝那喜爱权势的性子,太子作为嫡子都被逼死得凄凉,云苓还真不认为老皇帝能心甘情愿地把原本属于皇帝的权力分给自己的儿子。
想到前两天司徒晖和杨佩珊侍疾回来时的状况,云苓有些恍然,大概是老皇帝的身体真的不太好了吧?
云苓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老皇帝,所以这会儿并不如何慌张。可司徒晖是见过老皇帝所谓“病倒”的样子的,也没觉得皇帝真就老到一点朝政都处理不了的情况了,于是这会儿虽然面色平静地接过圣旨,但心中到底有几分忐忑,“儿臣司徒晖领旨。”
司徒晖起身,从来宣旨的中书令手中接过圣旨,又对着传旨的人说了些“多谢父皇信任,儿臣没有经验,以后遇到没见过的事情还要请父皇拿主意”云云,就把人送走了。
让侧妃和孺子都回了自己的院子,杨佩珊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轻松一些,和司徒晖往正院走的时候悄声对着司徒晖道,“也是好事,殿下不是一直想让山西救灾的动作快一些么?如今好了,谅他们也不敢推诿。”
圣旨都下来了,难道自己有拒绝的权力么?司徒晖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我也这么想的,不管父皇想干什么,既然让我监国了,我就把眼下的事办好,至于以后,再说吧。”
五皇子监国的消息就像一颗石子,在京城看似已经恢复平静的湖面上又打出一层涟漪。之前已经在冬至的时候发挥墙头草本色,给五皇子府送去贺礼的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虽然还是有些担心,怕五皇子会秋后算账,但扭头一看那些连理都没理过五皇子府的同僚们,又稍微放心了些:就算五皇子要找人开刀,也应该找那些没眼力见儿的吧?
而被这些墙头草评价为没眼色的那些武勋人家,这会儿也在盘点自家还有什么筹码,能让五皇子不敢动手。
惠妃所出的八皇子这段时间人缘明显好了许多,但凡出宫,就能“偶遇”勋贵子弟,不管他本来是想去骑马打猎还是去酒楼喝酒。惠妃知道后,连命八皇子最近不许出宫,真有什么想要的,就让内务府的采办出去买就是了。
不得不说,惠妃的谨慎在关键时刻还是有些用处的。同一时间,离京城还有不到一千里的地方,一队镖师打扮的人正靠在路边歇息。
一身富商打扮的六皇子早就舍弃了车轿,这会儿骑在马上,看自己这些侍卫东倒西歪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心,“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六皇子站起身,“已经第三波了,这样下去不行,咱们现在已经是强撑着反击了,可是对方一直在换人,就算耗也能把咱们体力耗尽,到时候咱们可就真是任人宰割了。”
“马上就到京城了,我们还能挡一波,一会儿要是再来人,公子您就带着二队抓紧时间往前走,不用管我们。”即便是休息,这些人的队形还没有全乱。这会儿能依稀看出来,说话的人在队伍里地位不低,是个领头的。
六皇子皱眉道,“说什么呢,一路走来,咱们折了多少人?你们身上还带着兄弟们的命呢。”虽然暂时还看不见京城的城门,但,六皇子摸了摸怀里的账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咱们兵分两路,张怀带着账本从小路直接进京。我先往北,从山西边界绕一圈儿再回京城。”
“万万不可,”刚才开口说话的领头的急忙站起身来,压低声音道,“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山西如今原本就不太平,身后那些人还会继续跟着您,若真绕到山西去,您可就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