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病愈后失了智的消息在府上传开了。
“肯定是妖魔所为!小姐病了大半年,全城的大夫看遍了都说没辙,怎么突然就活蹦乱跳了。”
“对对对,我觉得太对了!”
“而且她现在的行为举止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前天我从她身旁路过的时候她还给我打招呼呢!哎哟给我吓得……”
“听说现在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呢……”
“啧啧造了什么孽啊……”
下人正围坐一起议论纷纷,浑然不知管家已经站在身后:
“小姐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几个下人操心了?公孙府不养闲人,还不快去干活!”
几人吓得魂不附体,立马收声向管家求情,生怕他们背地里议论小姐的事传到老爷耳边,那可不是挨几个板子那么简单了。
几日前,公孙府上下正为大公子的拜师登仙宴忙得不可开交。
郎中行色匆匆直奔前厅,给公孙老爷行了礼,道:
“公孙老爷,令爱……恐怕是——”
公孙府的二小姐染了怪病,卧榻不起。患病时正值炎夏,而今已隆冬腊月。
瞧着大夫吞吞吐吐,公孙老爷心中也能猜到十之八九,叹了口气招手示意下人送客。
“管家,准备笔墨。”
公孙老爷长叹了口气,韩家与公孙家世代交好,十五年前,公孙府诞下一女,与乌苏城韩府结为娃娃亲。现今小女病危,只能一纸书信送去解了这门亲事。
小丫鬟落英泪眼婆娑地跪在小姐床前,轻声细语说外头下大雪了。
公孙音容费力地坐起来:“落英,去把窗户打开。”
落英不肯,担心有寒风进来。公孙音容再三恳求,落英只好去把窗户打开了一半。
今夜是公孙府大公子——公孙音华的拜师宴,据传那位上仙已百余年未收徒,故而满城达官显贵纷纷登门道喜。
从窗户望去,穿过茫茫落雪,前院里灯火通明,可以想象厅堂里觥筹交错的热闹。
公孙音容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簌簌落雪,片刻后玉手垂落,香消玉殒。
落英边哭边跑到前院,见众人正把酒言欢,想起白日夫人交代,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能扰了今夜的宴会,便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回来。
“这是哪儿?”公孙音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屋子里。
低头看了看自己奇怪的装束,打开门外头正暴雪纷飞。
满心困惑后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在做梦。捏了捏脸,疼痛下脑袋愈发清晰起来。
房间里的物件古色古香,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却又不太像自己,看起来似乎要稚嫩些……
难道是穿越?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跑到床后躲起来,探出头来暗暗观察。
门打开后,进来一个穿古装、约摸十五六岁模样的小丫头。
落英进门后看见床上空无一人,揉了揉眼睛后四处张望。
难道刚刚是自己在做梦?小姐呢……
眼看着那人就要走到床后来,公孙音容紧张得手心冒汗,决定先发制人:
“你是谁?”
四目相对,落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直叫,片刻后心里既高兴又害怕,小姐方才明明已经……
二小姐病愈后失了智的消息在府上迅速传开了。
公孙老爷正为此事在书房里愁上加愁。
二小姐是嫡女,出生没多久便丧母,芸芸众生皆属五行,可她自出生便测不出任何一种属性。
这是千万年来都不曾听闻的怪事,碍于颜面,公孙老爷严禁下人私下议论二小姐的事,也从未让她出门见客。
故阳关城内人人皆传公孙家有位娇弱无比的二小姐,从五步必咳血传到现今的脚不能着地。
“老爷,与韩家的婚事?”公孙夫人一副迟疑不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