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笑呵呵的，却没多大热络, “战友家的一个孙女, 刚好碰到。”
吴秀秀其实是孙老某个下属的孙女, 还真扯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只不过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他下属早些年就遭了难, 这唯一的一个孙女也是下了乡，这不政策放松了, 她才刚考回来。
她要不找到他跟前来，孙老还真想不起来了。
他那个下属就不是喜欢出头的性格, 吴秀秀拎着两袋水果来找他, 他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加上这年纪一大, 孙老就喜欢回忆往事, 心里也是同情这女娃的遭遇。
所以他们也就这两天有了一点交集。
他恰好在门口碰见她了, 他那下属也在秦钟元底下做过几年, 吴秀秀说她也想拜访拜访秦老。
孙老心思转了一圈，谅她年纪轻轻的心思也不敢玩他们两只老狐狸。干脆就一起过来了。
吴秀秀双手拘谨地握在一起，礼貌害羞地点了点头, 她四处乱转的眼睛却与她的脾性极其不符。
小姑娘穿得朴素, 梳着两辫子, 白衫黑长裤，黑布鞋, 看起来齐齐整整干干净净的。
李外婆抱着孩子挤了个笑容，不落痕迹地打量了她好几眼，是半点兴趣也没。
“来, 满崽到这边来……”孙老对这孩子也是疼到了心里，他家里养的几个都大了，皮得不行，每天气得他恨不得用皮鞭子狠狠抽几下。
哪里像满崽，又乖又爱笑。
两个人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围着孩子谈了起来。
吴秀秀杵在那就有点尴尬了，她脸皮厚着，还能挤出笑容来。
李静端着茶壶出来，给孙老和吴秀秀倒了茶，见这里没她的发挥空间了，她低声对李外婆说，“我回房间里找卫国去，”
李外婆，“孩子我会带，你去看看卫国吧，都睡一天了。”
陆卫国可能真是忙累了，一年不见睡一次懒觉的人，今天竟然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还没起。
孙老好奇问了一句，“卫国怎么了？我也有些日子没看见他了。”
李外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说，“最近忙工作呢，累着了。”
孙老听到这里，嘀咕了一句，“秦老头也瞒得太严实了。”
他到今日都还不清楚陆卫国在干什么工作。
李静回到房间，陆卫国这会已经醒来了，她自然地几步走到床边叠被子，心疼地问有没有睡醒。
陆卫国走到她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身，低声说，“放心吧，”
李静脸蛋一红，身后的人问他，“谁来了?”
房间的门隔音不是很强，客厅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入耳朵。
李静，“孙老，还有一个小姑娘叫什么吴秀秀的。”
“嗯，”陆卫国没什么反应，闭着眼缓了半晌，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吴秀秀，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等李静叠好被子了，陆卫国也终于想起来了。
吴秀秀，这个名字在书中出现过一次，书中他们是在火车站认识的。
里头描写的篇幅不多，陆卫国仅靠强大的记忆力才想起来。
大概内容是悲伤的李外公李外婆带着孙女回京都的时候，在火车站遇见了抛夫弃子的吴秀秀。
吴秀秀眼尖啊，一看就看出李外公李外婆的身份非凡了，别别扭扭地腆着脸过去。
她滴溜溜的眼睛一转，最终凭借李外婆的只言半语和女主的处境，猜出了被老人捧在心尖上疼的女主下乡受了难。
于是，吴秀秀费尽心机跟她们能说上几句话后，杜撰了她自己悲苦的生活。
她原本抛夫弃子，为了躲避乡下的活才嫁给她男人的行为，硬是被她编成了一个她被乡下泥腿子逼婚，被婆家人折磨的故事。
两个老人本来就沉浸在外孙女被折磨的痛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