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点。
李静也看不清她男人到底睡没睡。
没听见回答总觉得他睡了,毕竟这下午干活也累了。
李静叹了口气,摸肚子动作停了下来,在黑暗里,脸上露出了苦笑。
陆卫国支起耳朵听她叹了半天,等她终于睡着了,他松了一口气,放松了全身。
不得不说,活干多了,还真催眠,身体一放松下来,陆卫国渐渐有了困意,也跟着睡着了。
一切都是未知数,陆卫国尴尬,第二天起来有意没提夜里的事。
还好李静就是晚上想得多的那种人,等第二天一起来想起夜里说的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没提。
果不其然,第二天,王春花又不死心地逮着两人又在问那鸡蛋的事。
陆卫国干脆拿了鸡蛋壳给她看,一连好几天王春花都没个好脸色。
……
周而复始,田里地里的活就是那些,枯燥又乏味。
天气好起来,一连几天都没下雨。
这天中午的时候忽然就倾盆大雨,噼里啪啦,扫去了空气中的闷意。
又刚好轮到了李静做饭,她偷偷把另一个鸡蛋给煮了。
两口子还是一人一半,李静心里甜滋滋的。
雨水一直没停,直到下午两点。
这场雨刚好缓和了地里的干旱,抽出的穗一摇一摆。
施的肥被雨水均匀地冲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刘大队长抽着烟,光着脚在地里走了一圈,严肃刻板的脸上难得有那么一丝笑意。
下了雨也不用上工,
陆卫国在屋里听了一中午后山的树被雨水冲得哗啦哗啦的声音,有些坐不住。
跟李静交代了一声晚上可能很晚回来,从衣柜里拿了个破布袋,他趁着家里没人注意,挽着裤脚就上后山去了。
住进来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山后面郁郁葱葱的,靠近东北方向还有好大片的松树林。
他是忽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住的那段时间,他去采过菌子。
下完雨,它们全都冒出来了。
采回来放点肉,炖一锅,又鲜又嫩。
不吃的话还能卖。
至于它叫什么名字,陆卫国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它是长在松树底下,沙质疏松的地方最容易冒出来,跟锯齿草长一起,他小时候去采的时候腿上没少被锯齿草割出痕迹。
就算是找不到菌子,陆卫国觉得逛逛也行,他也就去探探路。
山里往往是危险的地方,罕有人去,山脚下还有割草的痕迹。
往上爬的时候,彻底没路了。
树木野草参差不齐,
为了不被什么奇奇怪怪的虫子咬,陆卫国裤脚已经放下去了,他手里还拿了根手臂粗的木棍用来探路防身。
下完雨的树林草地沾着大片水露,上面滴水,下面也有水。
有的草和小型树木长到了他膝盖齐平,往里面走几步,他几乎全身都湿了。
陆卫国几乎举步维艰,用木棍拍打着前面的路,越往里面走,他有些不甘心只采个菌子了。
而且他发现,树林里的土地很潮湿,密密集集的,涵养水分多,跟他小时候见到的菌子生长环境完全不一样。
碰到其它的菌子,他还不一定能认出来。
万一有毒,这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正好这时,前面又一簇圆叶子的树,也就他大腿高,但几乎占了一大片的面积,郁郁葱葱的。
他转身想绕过去,脚一放下,用棍子拍打前面的树赶走一些不明生物。
哗啦哗啦
忽然,草丛里传来动静。
陆卫国全身警备,蟒蛇或者野猪什么的,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紧紧盯着刚才看见的那簇树。
灰色和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