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下心来,加上这大白天的,也没了那种阴森森的感觉。
井底的杂草很是茂盛,把地面的状况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盛景不耐烦弯腰去找,扬手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
刀锋过处,杂草应声而倒。
盛景一愣。
在井壁上,有个一人宽的通道。
牧清童的那只镯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路任在上面见到这个黑黝黝的洞,顿时明白昨天那个头哪来的,原来是这个洞里钻出来的。
他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下去。
盛景本还在惊讶井底怎么会有个通道,感觉上面有人下来,下意识地就张开手去接。
路任本来已经找好落脚点,下来的时候却把盛景张开的手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头撞进盛景怀里。
盛景下盘很稳,倒是一动不动地接了下来。
路任气得一推他,怒道:“你干嘛挡我路!”
“……”盛景解释,“怕你摔了啊。”
“昨天我轻功可比你利索。”
一提这话,盛景莫名就想起路任说的那句轻功是朋友教的,顿时觉得胸闷气短。
他一捂胸口,耍赖:“唉,真是过河拆桥,昨天怕鬼的时候缠着我不让走,要我□□,现在……”
路任一掌挥去,拍在盛景胸口,真气如刺入,冷笑着说:“还痛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拍拍。”
盛景猝不及防,被拍得倒退一步,胸口一阵刺痛,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对了,你下来干什么?”
路任一指那通道,说:“当然是进去看看。”
“不行。”盛景下意识拒绝,回头又解释,“你昨天才晕过,里面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在外面我单独一人说不定更危险。”路任答得很自然。
盛景听完,心理活动却颇为丰富。他一阵感动,觉得路任似乎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对他极致信任的路任。
两人因为告白事件导致的裂痕,经过这一段事件的日夜相处,已经消弭无踪。
盛景觉得自己简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早知道因为一个告白事件,会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当时他就不该那么生硬的拒绝。
和路任冷战,和路任关系变得疏远这种事情,他再也不再经历一次。
路任见盛景盯着自己不说话,那目光灼灼的样子甚至让他鸡皮疙瘩直起。他终于受不了了,踢了盛景一脚。
“快点进去,你走前面,再耽搁下去就天黑了!”
盛景弯腰,正准备向里走,却停了下来。他回头,问:“你走后面不会害怕吗?”
这通道只能堪堪过一人,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地走,路任让盛景先走,还是因为心理阴影。
即使想明白了昨天那颗头是丧尸,可一时半会画面还是消失不了。
只是听盛景这么一问,路任想想前方还是目光可以看到的,如果他走后面,身后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还不能随时关注情况。
未知比能看到的恐惧更恐怖。
路任沉默一下,拨开盛景,说:“我走前面。”
两人沿着黑暗的通道,一路前行。
盛景知道路任始终有些害怕,一路上都在找话题,回忆些小时候的趣事。
路任本来紧绷的情绪,倒是慢慢轻松下来,眼前未知的通道,也变得没有那么压抑了。
古武者虽然五感比普通人要好很多,但在这种完全没有光线的地道里,也需要有些轻微的光芒才能看清道路。
好在盛景准备得十分齐全,他父亲是强硬派的教育方式,自小就经常把盛景扔去参与狩猎。
他在野外的时候,总是会随身带着一个装满了应急物资的小包。
此刻,路任手上的冷光棒就是盛景提供的。冷光棒的照明范围并不远,优点是持久且没有热量,不会引起异兽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