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饭,吃的是庙里的素食,小孩子们平常吃的大手大脚,猛地吃上一顿,反而平时吃的更欢快。
吃完饭,屋里陆续点了灯,几个小孩儿在院子前玩闹嘻嘻,李映冬坐在院子里看了会儿,不堪蚊虫叮咬,进了屋,屋里正在说赵家的事情。
“就这两日了,京都那边都已经安排妥当,这些时候正式往来货物频繁,他们去的早,提前准备着,不至于到时候多了起来手忙脚乱。”
赵曼喝着茶。
寺庙里的茶叶他们吃不惯,这都是出发的时候从家里带着的。
老夫人拿着扇子摇着:“这也太急了,虽然说有情可原,但是这刚回门没几天就要走了?亲家那边怎么说?”
“嫂嫂自然是舍不得,可是这夫家上进又是不得阻拦,想不出法子,回门晚上离开的时候,也是煲仔一起哭作一团。”
这种场面,柳氏也说不好什么话,便安慰着:“那张家的能有这骨子志气,也是该支持的,丈夫是天,星儿家了好的人家,这也不必太过伤感。”
“话虽如此,可是毕竟是亲生的女儿,原本就夹道邻县有些远,结果嫁过去没几天又要求京都那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就算心里知道明白,那也是不好受的。”
柳氏点了点头,又安慰了几句。
花姨娘坐在一遍全然是个背景架子,一句不说,品着茶,不知道想些什么。
李映冬进屋寻了后边的位子坐下,这星儿姐姐这么快就要走了?
前几天回门因为要准备这来寺庙的东西,也没空去见见,还想着之后过几天在过去张家看看。
现在看来,等她从寺庙回去的那天,可能张家就已经走了。
想到这儿,心情低落下来,一边的柳氏看到,“泽呢么不高兴了?”
“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我还想着过几日看看呢。”
“无妨的,到时候你和你父亲去京都走货,那时候再见见也行的。”
又是去京都。
李映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有机会前去京都,先不说她到时候成了婚不得胡乱出门,就连现在,如果有机会走货,那还是会由着李家的两位老爷。
如此一看,这去京都就是遥远不可及了。
林中多虫鸣,尽管睡前已经敲打一番,但是到了半夜,还是此起披伏,李映冬没了在府里的燥热,可是这虫鸣声也叫她睡得不好。
不一会儿吵醒下,好不容易睡好后,又再次被吵醒。
不单单是她一人,在府里安静的环境下睡得习惯了,突然这么吵,也是会睡不好——当然,除了那已经玩儿累了的几个小孩儿。
“小姐,老夫人昨晚上说,今日一早要和寺庙里的大师一起听念经的。”
昨晚上在老夫人房里散开的时候,老夫人就说了,当时大家都答应的很好。
不过.....
李映冬起床坐在梳妆镜前,看了看外边还半混沌的天色,叹了口气。
平日她起来的时辰就挺早了,可是这会儿天还没亮全,未免也太早了吧?
掩着唇打折哈欠,李映冬到了前殿,老夫人和柳氏已经到了,跪在蒲垫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听着前方大师的讲经。
李映冬收着动作,小心翼翼的跪在他们身后,翠菊也找了个垫子有样学样。
时间不长,只是跪的有些难受。
大师敲着几下木鱼,这场早晨的讲经,结束了。
李映冬侧坐缓了缓,翠菊来扶她,李映冬摆摆手,让她去扶老夫人。
小僧人一一退了出去,大师上前来,几人双手合十见礼。
“老夫人年长还能这么早来听老衲的讲经,实属难得,佛祖定能听见老夫人的心声,得偿所愿。”
“多谢大师。”
李映冬草草用了早饭后回到房间,翠菊给她把裙子撩起来,只见膝盖上有些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