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宁宫。
只见青衣女子低头,看到落在脚底的金钗, 她弯腰捡起来, 用帕子擦了擦。她走到皇后周莺面前,将金钗递了过去, 笑容淡淡。
“皇嫂还是将金钗收好吧。”
施颜捡起被她击落的剑鞘,将剑鞘递给身边的侍女,走到太后面前, 郑重其事行了一礼。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太后张嫣一脸激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明月连忙上前,扶起太后, 她上前一把揽住女儿,眼眶湿润:“颜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施颜:“让母后担心了。”
太后张嫣心中又是欣喜又是难过,欣喜当初她生了三天三夜才产下的女儿,如今亭亭玉立。难过是这十八年来,八年秋月斋,十年天元军。母女二人只见过草草几面,难免有些生疏, 太后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可心中不免得有些难过。
“母后无事, 我儿可是随大军班师回朝?”太后屏退了脑中其他想法, 忙询问道。
一旁拿着金钗的皇后周莺见状上前, 神色紧张, 唇瓣微张:“敢问皇妹,家父可否归来?家母心中甚是想念,可否求得皇妹告知?”
施颜摇头:“皇嫂客气了,大军还在后面,侯爷与之随同;我为先锋军,在前面为大军开路,先侯爷一步抵达龙渊城。”
皇后听后,眉头紧拢,本就苍白的脸上映衬着一抹失望,皇帝亓官旻看了皇后一眼,面上沉着,看不出什么心思。
施颜看着这一对夫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早在五年前,她就收到皇宫消息,先皇于退位之时,赐封冠军侯之女为下一任皇后。那时,冠军侯知道后,时常忧虑,曾在她面前委婉、暗示他女儿的性子不适合当皇后,个中含义施颜也心知肚明。无非是希望她能说说话,令皇室改变主意。
可木已成舟,在信件来军中之前,圣旨早已公之于众,即便是施颜也不能改变上任皇帝皇后的旨意,否则会令皇室沦为笑柄,利益的结合让这对陌生人成了夫妻。
至于皇室的想法她也很清楚,冠军侯周朝手握重兵,皇家岂会放心?唯有让他女儿成为皇后、与皇室联姻,成为两方人马手中最重要的筹码,才能稳定军心、稳定圣心。
归根结底,这就是政治,残酷的可怕。
施颜很是蛋疼的在心里怒骂了一句:“这吃人的封建社会。”
脑中的花木兰轻笑出声:“早早回秋月斋吧,政治,不是现在的你能玩转的。”
施颜‘嗯’了一声,便不回应了。
十年前,她被封为大军监军,也不过是皇帝父亲想借由她的武力,压制冠军侯周朝,免得他起别的心思?即便是父女亲情,可也不乏算计,施颜心知肚明。可十年一瞬,冠军侯同她亦师亦友,十年之间,当朝兵马大元帅和木兰导师,一明一暗,亲自教导她兵法,她也早非吴下阿蒙。如今她手握重兵,又怎知她这位兄长不会起旁的心思?
莫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古天子无真情。五年前她率兵灭了姚纵之后,自此扬名立万,国内威望达到盯点,朝中不轨之人拿她做筏子,请奏亓官雍废太子、立太女。皇帝亓官雍为了让军心稳定下来,也为了避免兄妹相残,早早退位于太子。
后来,花木兰导师告诉她,这就是政治。她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后面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加害她,而这种行径,根本无法根除。
就如地球上的古代诸朝,历朝历代,总有那么一部分毒瘤政治家,对于军事的态度永远都是你不让我得利益,我就在你后面拖后腿。反正粮草缓一缓也不是什么大事、朝中造谣人心惶惶也不干他们的事。
最著名的例子,宋朝的岳飞、宋朝的孟拱,前线一取胜后面就有人拖后腿、使绊子,硬生生使得一个赫赫大国就此灭亡。
同理,天苍大陆的姚纵便是如此,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