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无关的人发泄!你马上让门外的人撤走,放我离开!”
“离开?”霍云深两步上前,眼眶猩红,“你再说一遍!”
言卿掷地有声:“我要离开!说几遍才够?我不认识你,你对我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霍云深的五脏被她踩成烂泥。
无数次说过爱他,在乎他,守着他的红唇,在亲口否定他拥有过的一切。
她的眼里不存在丝毫感情,全是冰冷,抗拒,排斥。
霍云深痛到无措,死命握着她的腰,艰涩问:“卿卿,你把我忘了,是吗。”
闵敬站在门外,望着手里偷藏的长发,默默点头,他同意深哥的看法。
云卿应该是失去记忆了,失忆本身要么是意外,要么是人为,但有一件事确定,失忆后,她被刻意填补上了一段完整详尽的虚假往事。
难办,这样一来,云卿有自己的记忆链和逻辑链,相当于一个全新的人,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哪怕用头发比对DNA,证实她的身份,她也会认定是霍云深只手遮天,做假报告骗她。
房间里,霍云深拽着言卿,急促说:“这是我们的卧室,我们的床,从你上大学起就住在这,你都不记得?”
云卿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句不是。
霍云深像个无助的小孩子,到处寻找能唤醒她记忆的东西,最后俯身拉开床头桌抽屉,慌忙捧出一个玻璃圆球给她:“你看,这是我十八岁生日你送我的,你说会让我一生圆满……”
言卿到底被逼疯了,激动打断:“不是我!”
他硬把圆球往她手中塞,她不肯接,逃不出去的恐惧越来越强,争执中她手臂一挥,撞掉了那个圆球,和碎裂声同时响起的,是她脱口而出的话:“霍云深,我真是后悔救了你!”
满室凝固。
玻璃球在脚边四分五裂。
霍云深低着头,缓缓说:“卿卿,你是后悔我没死么。”
言卿敏感察觉到他口吻异样,透着不堪一击的脆弱和执拗,她刚想趁机往外跑,他抬起一双血染的眼,扯下脖颈上早已松垮的领带,绑住她手腕,另一端牢牢系在床头上。
“你干什么……”言卿简直不敢信,“你这是绑架!”
霍云深跪在她身边,指腹摩挲她的脸,温柔得叫人颤抖:“不是绑架,是关起来。”
他的疯意再也抑制不住:“你在这个房间里抱着我亲口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把我忘了,就让我抓到你,关起来,不许见任何人,从早到晚只有我一个,直到你记起我!”
说完,他俯过去亲她的嘴角,赤着手把碎片一点点拾起,包好了搂在怀里,踉跄起身。
走到门口,他回眸,睫毛湿黏,深深盯着领带打死的绳结:“我不留下,怕伤到你,我就在客厅,你冷静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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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外头上了锁。
言卿生平第一次想骂人,骂到声嘶力竭也不能纾解的那种。
霍云深连捆绑囚|禁这一套都用上了,还好意思说她不冷静?!下一步他要做什么,因为她不听话,把她活活掐死?再杀人分尸?或者干脆放把火点燃这个房子,决绝地跟她死在一起?
血腥画面层出不穷往外跳,言卿喊累了,已经没力气害怕,抽抽噎噎趴在床沿上。
怎么办……
要不变通一下,先假装自己是云卿,安抚住他,再找机会逃?
这念头闪了一闪就被言卿否决,一旦她豁开口子,以霍云深的变态偏执程度,以后更别想撇清,况且就算逃了,她家那套老房子估计早被闵敬他们查到,哪能躲得稳,住酒店、坐飞机高铁,凡是用到证件的大概都不太平。
“安澜姐还等我去录节目,”她自言自语小声呜咽,“我刚签了节目合同……”
言卿嘴里念叨时,神经突然一凛,倏地直起身。
对啊,节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