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外面冷吧,阿姨给你留好了饭,没吃的话来一起吃。”
秦祀,“吃过了。”
许家夫妇俩面面相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讪笑几声。
倒是许辉很快扒完剩下的几口饭,把筷子一扔,追着秦祀背影上楼,“喂,你刚才是念念一起回来的吧。”
秦祀没作声,继续走自己的路。
许辉追上去,想扯住他,“你对念念做什么了?”
大家平时背地里说起秦祀,都一口一个野种,他不是陆家的人,却又住在陆家,无父无母,没人养没人教,许辉认为他这种人,就应该是被人踩在地下的泥巴,和鹿念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
鹿念明明应该是看都不屑看他一眼的,可是现在,那天她晚上亲自过来找着小野种,今天他居然还看到他们一起从学校回家。
而鹿念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过话。
小孩子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许辉又妒又气,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不配给她提鞋。”
他搜肠刮肚的从肚子里找了一轮难听的话,终于口不择言挤出一句,“我告诉你,你要敢想接近念念,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祀漠然注视着他,神情没变。
“说完了?”他平静的问。
秦祀比他还小一些,却比他高,许辉没来得及回答,身子一歪,他已经被对面的男孩扼住,狠狠按在过道墙上动弹不得,他第一次发现秦祀力气竟然这么大。
微凉的指骨用力的扼住了他的咽喉,那双平静的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隔得近了,许辉才发现他眼神那么可怕。
小野种天生一副凉薄残忍的模样,从还带些稚气的精致眉眼到下颌轮廓,处处透着冷戾。
就算长大了,他也永远不可能长成温文尔雅的正常男人,只会变成更加可怕的恶鬼,许辉心头蔓起恐惧。
声音似乎被摁灭在喉头,呼吸逐渐困难,他想喊人,小男孩还残存的一些自尊却让他叫不出声。
“你现在住的房间,是谁的?”他问许辉,声音不大。
许辉上下牙齿有些打颤,“你,你……我爸说了那个房间现在给我,不是你的了。”
秦祀唇角微微勾了一下,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还记得就好。”
他松了手。
许辉浑身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上,恐惧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
回到阁楼时,耳旁没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安静了许多。
秦祀想。
想接近她?
他嘲讽的笑了下,那个小傻子?
他一辈子也不会对谁有这种想法。
早熟的男孩儿有着极强烈的自尊心,格外敏感,他把自己的内心牢牢封闭了起来,不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对任何人倾露自己的情感。
这天阁楼灯光亮到很晚。
看完书,他四处端详了一下这个已经住惯了的阁楼,因为早年在孤儿院的生活,秦祀对生活条件,吃穿用度要求都格外低,从不在乎,能活下去就行。
可是现在,他看这阁楼,忽然就有几分不顺眼。
男孩儿起身,把不多的陈设都重新整理了一遍,可惜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整理的,木质的地板在冬日格外沁凉,床板发硬,整个房间都呈现出一种暗淡无光的灰。
房间里没有椅子,秦祀沉默着看了地板片刻,从床板上抽下一床褥子,他的褥子其实是由两床薄被垫成,他抽下厚的那一层,叠了一下,在地板上铺开。
是能……正好能并肩坐下两个人的长度。
定定的看了片刻,男孩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脸色一下变了。
他恼怒的一把掀开被子,可怜的薄被被主人一下掀到屋角,无辜的皱成了一团。
他躺回床上,可以却也没再拿起那床被子,就这么垫着那床剩余的薄被。
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