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带太多东西,可能会在衣柜里挂几件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诺德补充地说明,“我想我应该没有什么恶习,但如果有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再和我说吧,我、”
“没有没有,都没有。”五条悟支着脑袋,好笑地说。
“……或者你想住过来吗?”诺德试着说,“可以只是在你方便的时候过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搬到离高专近一些的地方,搬家对我来说并不是太麻……”
悟看着他,好像他说的话有多有趣一样,嘴角带着笑。
“你在紧张啊。”五条悟说。
“……我在紧张吗?”是有些意外的发言,诺德拘谨地重复。
“明明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吧?我好久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啊,我想和你一起住。”五条悟说。
说着在诺德的嘴角按了按,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唇线。
他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
“还为了占领地盘偷偷往你家放了好多东西,打算等你习惯之后再说一次的。超大白熊玩偶都住下了!”五条悟夸张地说,然后放轻声音,“不要搬家哦——我也喜欢你的家。我要住过去。”
迟钝地意识到了自己是在被纵容着这件事。
五条悟在这方面总是比他来得成熟。悟的确很随性,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一开始是会给人轻飘飘的印象,但……
“……嗯。”诺德轻声回应。
“嗯什么?”
“我想要你住过来。”理解了他的意思,诺德认真地说。
“这样才对嘛,”五条悟大方地露出笑,天蓝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约会呢,真的不要了吗?和我一起出去玩不会很开心吗?”
“真的取消。”
“真的真的吗?”五条悟执着地冲他眨眼。
诺德是没有想过他们之间有一天会交换这种小情侣对话的。
“至少等过一段时间?”诺德妥协地征询。
“唔……”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五条悟发出些声音,眼神游离地四处瞥了瞥,很快理直气壮地说,“但是这次还是要约会,我已经决定了——答应我嘛。”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诺德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五条悟高高兴兴地对着刚才负责拍合影的侍应生招手,乐在其中地要求参加活动,然后用塑料的小勺切下一小块奶酪蛋糕喂给他——在拍照的时候。
浓郁的奶香味,还有化在奶酪里的枫糖浆的甜味。
——也没有什么不好。
下午还有下午的安排,或者说,调查。
还是一样在一个又一个现场和目击者之间辗转,是很漫长繁杂的工作,看得出五条悟对此兴致不高。也完全可以理解,但由于六眼确实能比一般的调查人员获得更多的信息,所以这件事还是需要由最强咒术师来做。
并不妨碍五条悟因此觉得烦闷,这两天来诺德已经差不多理解了这件事。
他则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
如果是有必要的事,有意义的事,需要去做的事,那么他会去做。有趣与否只不过是判定一件事是否属于上述范围内的准则之一。既然打算去做,觉得烦闷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太能感受“枯燥”的存在了。
有些人会说那是成熟的象征。
不,并不是吧,只是让他更不像是正常人而已。
而悟会觉得烦,会在等待目击者的十分钟里从副驾驶那边靠过来,像只长条猫猫一样挂在他身上索要一些抚摸,会在下车之后拐进百元店卖一堆小零食,也会指着橱窗里的超大玩偶说可以买回家给家里的熊作伴。大概是在以此转移注意力。
“那就买吧。”诺德说。
于是几分钟之后,五条悟抱着另一只超大白熊坐在副驾驶上,脑袋靠在玩偶的肩膀上,和玩偶如出一辙的发色让白发的青年看起来像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