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现在?时速一千公里巡航,平流层民航客机上?
“对,现在。”像是因为那个回答想到了什么,诺德声音柔和了些,“好吗?我很快回来。”
“要我掩护你吗?”他眨眨眼。
“嗯……掩护我。”诺德顺着他话回答。
苍天之瞳看着眼前人消失。
真没问题吗……
只留下一缕魔力余烬——连那个都很难看见。当然没有人发现,他挡在座位前。哪怕有谁注意到也只会觉得自己看错了吧。周围只有乘务员分发食物时和乘客小声交谈。
消失了。
座位上还残留着体温,但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多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讲道理地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会不回来吧?
再然后是同样凭空地出现。
大概是因为狭小空间而多少有些没找好平衡,刚刚出现诺德没有站稳,五条悟在他男友跌坐在座位上之前伸手拥抱他。
“让你担心了?”诺德意外地回应那个拥抱,搂着他脊背,轻轻地问。
忽然不太想说话年轻咒术师叹气,把脑袋靠在男友肩膀上。
纸袋里蜜瓜包像是刚刚烤好,甚至有些烫手,冒着甜香气息。
“你喜欢照顾人吗?”他多少意识到这件事,开口问。
“嗯。”
“那你会好好照顾你自己吗?”五条悟没好气地把一块面包塞给想给也不想回答人。
“……会。”完全没觉得这个问题有多重要,诺德还是那副态度,回答着,“……会吧。这对我来说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难,别太担心,悟。”
他还想说什么,诺德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他颈侧——不,耳坠,银饰晃动着,带来些微触感。
那是什么意思?
是只要带着信标,他就能来意思吗?
八小时之后又是一小时,下了飞机也不代表到达目地。
旅程总是漫长,无论是工作还是旅行都是同样。
五条悟已经很习惯这种必要不适,但诺德或许不,所以自觉应该照顾对方旅行体验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诺德说着话。
直到终于到达旅店,一向睡得不多咒术师才意识到大脑深处泛上来困意,连尚且明亮中午天光也让人觉得舒适而柔软,他趴在床上,抱着蓬松被子卷成一团,才勉强抬起头。
“换一下衣服,悟。”诺德哄着他,从行李中找出睡衣。
“不用啦——反正也要脱掉。”
短暂无言。
“悟觉得自己多少小时没睡觉了?”诺德拿他没办法地说。
“不知道……二十?是有点困。”他打着哈欠。
“二十六小时,”无奈地解着他衬衫扣子,诺德回答着,“悟知道人不睡觉是会死吗?”
“不会啦——至少我不会。”打算把科学和常识置之不顾,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用稍微有些朦胧浅蓝色眼睛看向自己男友。
但换来只是睡衣和盖好被子。
“你该在飞机上睡一会。”诺德不打算退让。
“唔、那不是——”五条悟试着反驳,但混沌思绪也很快败下阵来,“好吧,那就不要了。”
“嗯。”
大概是打算给他晚安吻,诺德靠近他,接着就被拉着倒在床上。
五条悟打断刚打算说什么男友,先给了他一个亲吻,“好啦,我知道,”他看到诺德不赞同神情觉得想笑,“但还是陪我——纯睡觉。”
一旦屈服之后,困倦很快占领了所有。
模模糊糊地听到诺德低低声音。
“不用做到这种程度,悟。”他男友意味不明地说。
他不太能思考,所以大概是用本能回答了,五条悟搂着让他觉得安心热源,“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开心就没意义了。”他回答。
诺德大概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