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需要太久。
但几乎刚一出现他就被拽住,是悟。他差点躲开,然后才止住动作。
“怎么了、”“你去哪里、”
他们同时开口。
“我把维尔维特送回家。”诺德再次解释,想着五条悟大概是没听清。
他用另一只手覆上紧紧抓着自己手臂对方的手。五条悟不喜欢炎热的天气,他隐隐约约知道这件事,但与之相反地,却会在一动不动都让人冒汗的气温里,和他黏在一起。
今天尤其如此。
手心薄薄地出了些汗,尽管不再颤抖了,手指却是冰凉的,那是弥漫的肾上腺素带来的结果,诺德很熟悉这样的反应。
果然还是不舒服吗。
他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是应该拿出巧克力,那本来就是因为悟才买的,偶然吃到之后想着还不错,如果有机会能带给他。
悟总是喜欢甜食,大概和现在的情况也脱不了关系。但他没问过,所以他一点也不了解。
甚至连此时此刻能做什么不知道。
他可以解释,说那是出于尊重,既然五条悟不打算说,他也不应该去问,更不应该拐弯抹角地向第三人打探。
但那也无法改变他一无所知的事实。
“休息一会?还是天气太热,冰淇淋?我去给你买?”诺德试着问。
五条悟反而皱着眉,拽着他的手收紧了,那双眼睛里的阴霾和冰冷都没有散去。比刚才更不高兴,五条悟开口:“不要,不是那些,你、……你别、”
好像把话说出口了才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词,后半句话埋在鼻音里。
“好。”诺德回答着,“有什么别的我能为你做的吗,悟?”
五条悟看着他,“……你不知道?”
他咽下一点苦涩,语气如常,“我……不知道。可以告诉我吗,悟?”
“……好吧。”五条悟显然不是很满意,他挑剔地挑眉,半天了,才勉为其难地开口,“陪在我身边。”
快塌了的建筑不是相互坦白的好地方。
他想要找一处温度舒适的房间,有水和食物,有干净柔软的床。他想要照顾他的男友,哪怕隐约知道五条悟并不需要他的照顾——用本能也能知道,悟不会是什么平庸泛泛之辈。平庸的人不会有那样意气风发的眼神。
哪怕他就是造成现状的原因。
“我更习惯当保护者,而不是……求助。”诺德忽然开口。
那算是在为自己解释吗?
“那真巧,我也是。”听到这话的人显然不太买帐。
“下次——”
“下次要立刻给我打电话。”五条悟专断地说。
在旅馆的前台被年轻的接待人拦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显得可疑,因为靠在他身上的五条悟即使说是醉酒也有些夸张了。
他只是身体不太舒服,又有些困。诺德低声对前台解释着,英语用起来要比日语更不顺手。
也许是说得有点久,五条悟从他的肩膀边抬起头。
“我既没有被下药也没有被打晕,”他开口,“只是想要现在就开房上床——所以快点啦美丽的小姐。”
用那种表情说这样的话实在是犯规。
虚弱让本来就颜色浅淡的皮肤染上了薄红,声音因为情绪不高而带上了点话语主人本没有撒娇意味,稍微显得有些阴郁的冰蓝色眼睛也非常吸引人,还泛着点水气。
前台不知所措地应着,前言不搭后语地把房卡递出来。他听见五条悟的喉咙里传出一点朦胧的笑声,平时会让这个人很得意的恶作剧,现在也只是还算有趣。
“你上周有答应我的事。”越过他按下电梯的楼层,悟对他说。
“上周……”
上周他们没有见过面。
诺德把这句话压下去。
“你答应我了。你不会要食言吧——不是的话就快点想起来。”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