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琛看了一眼苏软和沈钧尧, 眸子里犹然带着几分不相信。
苏软呵笑两声,她被沈钧尧和李瑾琛两人看的好生不自在,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进来了?是给我送药的吗?”
李瑾琛颇为不自在,小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才不是我要送的, 是春儿要我送的。”
苏软知道他嘴硬, 没有与他多计较什么而是冲他甜甜一笑:“谢谢。”
待到李瑾琛出去以后, 沈钧尧生出调侃苏软的心思, 故意在苏软的耳旁轻声道:“可还想要本大人帮你上药?”
苏软咬牙,丝毫不留力气的狠狠地捶了一下沈钧尧。可恨自己与沈钧尧身份悬殊!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王瑕失力的靠在囚车边, 衣衫血污的看着木栏外面的秦瑜。
秦瑜脸色难看的囚车里面的王瑕。那夜, 秦瑜收到侍卫们呈上来的血衣匆匆忙忙的赶来见人贩子头目王瑕, 这贼子很是奸诈,非要让秦瑜先给王若奴找大夫治病, 来回费了这般大的功夫竟是只听到了这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这让秦瑜怎么能不生气!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也能让在路上少受些折磨。”王瑕给的线索太少了, 只说出来了当年秦国公府的嫡女失踪后他的属下曾在南方看见过。
兴朝以兴河为界限,兴河以北的州县统称为北方, 兴河以南的州县统称为南方。南方有十数个州县, 地界可大了去了。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王瑕听到秦瑜话语中的威胁,不知为何竟莫名的笑起来, 他有刑伤在身, 笑着笑着就咳出血来。王瑕即便是混到了这种地步却仍然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贵公子气质,他微转眸子看着风光霁月的秦瑜,眼神复杂说了一句莫名的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秦瑜恼怒,上前一步作势欲劈。
“秦公子慎重。我想这世上应当只有我知道秦国公府嫡小姐的下落。若是我死了, 你们秦国公府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嫡小姐了。”王瑕看也不看秦瑜,闭着眼睛淡然道。
“大人,等回到了刑部自是有法子招呼他,不愁他吐不出来真相。”底下人拦住了秦瑜,这可是朝廷重犯口中定然还有很多的消息需要盘问,若真是一掌劈死了便不值得了。
秦瑜甩袖而去。
“瑕哥哥,我们还能逃出去吗?”王若奴嘴唇发白,轻轻用小手指碰碰王瑕问道。
王瑕从衣裳里掏出来帕子,替王若奴认真的擦拭脸上的灰尘,温柔道:“若奴,会的。我们到了京城就无忧了。”
“真的吗?”王若奴看着秦瑜走远的方向,喃喃道:“他们会救我们吗?”
王瑕也顺着王若奴的方向,看着这位前途无量的大理寺少卿秦瑜。他隔着木栏杆,半响出声:“会的。”
一月后,沈钧尧等人抵达京都。
沈钧尧等人虽是去了青州耽搁了几天但好在路上常常日夜兼程,终是和秦瑜前后脚进了京都。沈钧尧公务在身,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入宫向皇帝复命,而苏软则是带着李瑾琛先行回了沈府。
这一堂去鄞州和青州两地,前后竟是花费了四个月的时间,苏软看着沈府的牌匾一时间有些唏嘘不已,不知不觉间她来沈府已经有半年多了。
站在门口迎接苏软的仍旧是管事的张婆子,她还是像苏软刚来的那样给苏软介绍院子中又添置了什么什么东西,又裁制了多少身新衣裳。
苏软不厌其烦的听着张婆子的话,脸上带着笑。
“瞧奴婢一时话多,让苏姨娘吹了冷风,快进院子。”张婆子笑着说,而李瑾琛则是被张管家带到外院安置,左右不过一个半路上捎带来的孩子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吧。”苏软没有随着张婆子进自己的清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