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李前进家涌去。王兰终于挤进来抱着儿子哭,一听大家要去她家,赶紧连滚带爬地跟上,生怕大家借机拿她家的东西。
韩刚韩铁他们带头闯入李家,翻箱倒柜找柴油,最后是韩刚发现,院子外面的柿子树下面的土是新挖的,众人找来铁锹一挖,果然挖出一小罐柴油。
李前进这货不但要集体投毒,还要纵火烧毁大家的口粮,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家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还有人激愤地提出要用柴油烧死李前进。
大家的动静这么大,秦直周游他们这帮知青不可能不知道。一帮人也跟着村民来到了现场。
周游问秦直:“柴油能点燃吗?”
涉及到专业问题,秦直的回答很谨慎:“柴油的沸点比较高,咱们村使用的这种沸点范围在180°-370°。在常温情况下,柴油使用明火是点燃不起来的。”
大家提着那罐柴油又折返回来了,有人真的向韩兑提议把柴油浇在李前进身上,烧死算了。
李前进他妈一听,吓得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众人知道这人死不了,用脚把她踢到一边去。
刚才秦直在给周游他们科普柴油的知识时,韩兑的伯父韩大中听到了,他赶紧挤进来说道:“那啥,要烧人也不用柴油,柴火点不着,又那么贵,直接点人就是了,人身上自带着油。”
说完,他就去夺韩刚手中的油罐。
韩金拦住韩大中:“大伯,这油是要当证据拿到公安局的。”
韩大中只好又缩回手,还不忘叮嘱一句:“那你们做完证,别忘了提回来哈。”
众人一齐沉默了。
他们早就知道韩大中两口子一个是铁公鸡,一个是糖公鸡,但今天还是开了眼界了。
李前进的犯罪事实基本已经明确,人证物证俱在,他不承认也没用。
大家个个义愤填膺,气愤难平。在韩兑的劝说下,他们才渐渐平静下来。李前进免了被烧的命运,被关进了生产队的一间空房里,今晚会有专人看守,等明天再报警。
处理完李前进,韩兑又开始调查另外一件事,他恭恭敬敬地问道:“李太爷,我想问一下,您这几天有没有丢过磨坊的钥匙?”
李志耕抖动着胡须,毫不犹豫地指着躲藏在人群中的李银安,说道:“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拿了我的钥匙,就是他。”
李银安没想到这么快就牵扯到自己,下意识地想跑,但早被身边的人摁住了。
李银安见自己跑不掉了,就扑通一声跪在李志耕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大爷,您老人家要救救我。我偷柴油真的只是想贪小便宜,没想到要烧麦子呀,那里面也有我们一大家子的口粮呀,都烧了我们吃啥呀。我偷油还是李前进撺掇我的。”
李志耕举起拐仗砸向李银安的狗头:“你也知道口粮也有你们一家子的?你多大年纪了?都当爷的人了,不要一点脸,让子孙后辈怎么看你?你一个五十多的人还被一个蠢小子撺掇?不但不帮着劝,还跟着一起犯罪。我打死你!”
大家都觉得李银安该打,因此大家都站着劝,也没人去阻拦,“老太爷,您别着急,慢慢打,别气坏身体。”
李银安被打得满头包,哭瘫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似的。
李志耕打累了,直接下令:“来人,找根麻绳把银安也绑起来,明天一起送局子。”
李银安不顾羞耻地冲上来抱着李志耕的腿:“大爷,您救救我吧,我真的只想偷点油,我跟李前进不一样。”
李银安的老婆,儿子儿媳妇都哭着来求情,还说愿意赔偿集体的损失。
李志耕为难地看向韩兑,意思是你说怎么办?
韩兑清清嗓子,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国家法律神圣不可侵犯。这样吧,明天让李银安进去把事情说明白,看公安同志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