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他当村小老师的事还得李队和刘副队长点头,这关口不敢得罪人啊。这事我懂。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他。”
李小江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韩兑。
李满堂和白玉平听到韩兑这么说,愈发地愧疚。多好的孩子啊,人家被跟踪了,还反过来替他们儿子说话。
两人对韩兑不由得愈发客气。
白玉平招呼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端面条。”
韩兑惊讶道:“我吃过了,你们这么晚了还没吃晚饭呢?”
白玉平指指李小江:“我们吃过了,就他还没吃。刚才小波来叫,我还以为是啥事呢?原来是去跟踪你,那个孩子也是个不靠谱的。”
白玉平说着话去厨房端来了两碗豆面条,非要韩兑再吃一碗。
韩兑看了看面条,语气诚恳地夸道:“这面条擀得真好,又细又薄,切得真均匀,这菜干的颜色挺好看,保留了青菜原本的颜色,这面条还放了香油吧,闻着一股清香。要不是我吃过饭了,还真忍不住想吃。”
白玉平被夸得心情舒畅,对韩兑愈发热情:“年轻人饿得快,你再吃一碗也没事。”
最后,韩兑盛情难却,真的坐下来跟李小江一起吃面条。
他吃着饭,嘴也没闲着,跟李满堂夫妻俩聊了起来。
这夫妻俩一向佛系,平时也不喜欢惹事,就是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本来跟韩家人也没什么仇怨,对韩兑本来也没多少意见,这么一寒暄,双方便渐渐熟悉起来。
韩兑把上次说给李小江的话稍稍改动了一下,又重说了一遍:“……叔,婶,其实我爸妈私下里说起来你们,也是不住地叹息。说你们年轻那会儿,咱们两姓还没闹得像现在这么僵,你们处得还不错。我爸说叔您是少有的实在人,又是他们那一辈的文化人,明事理,讲原则。干活从来不偷奸耍滑,还说您啊就是因为念书念得多了,人太斯文了太讲道理了,不像有些人没原则没底线,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啥话都能说。这年头,什么人最吃亏?就是老实人、文化人、好人最吃亏。叔,我这人性子直,说话也直。我说句您不爱听的,您是三样都占全了。但凡您少一点善良和原则,咱生产队的副队长能轮到刘卫国那种人吗?”
这种话,李满堂怎么可能不爱听,他爱听得很,简直说到他心坎里了。要不是还有理智在,他差一点要引韩兑为知音了。
白玉平听得也暗暗点头,可不就是嘛,她男人就是太老实了太好了,也不肯拍马屁,弄得啥便宜都捞不到。就连儿子想当个小学老师,明明条件也够,可李满福就是推三阻四的。白玉平越想越憋屈,越想也就越瞧着韩兑顺眼。
他们越聊越热烈,李小江不知不觉中已经把面条吃完了,他要去盛饭,犹豫了一下就问韩兑要不要再来一碗。
韩兑连忙摆手:“不要了,都吃撑了。白婶做的面条可真好吃。我印象中好像在你们家蹭过饭吧?小时候的那种美好感觉又回来了。”
白玉平深有感触地说道:“你三四岁那会儿跟着小江到我家吃过面,你这记性可真好,到现在还记得。”
韩兑:“……”我记得才怪,就是撞一撞概率,没想到真撞上了。
李小江又去盛了一大碗面条,继续呼哧呼哧吃面,他一边吃一边听韩兑跟他爸妈闲聊,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这天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韩兑告辞时,夫妻俩都有些依依不舍。
李满堂让李小江送韩兑出门,刚到门口,正好碰上李小江玩耍回来的弟弟妹妹们,韩兑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招呼,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赶紧回应他。
等到了院子外面,韩兑真诚地夸道:“你大妹妹和你小弟可真可爱,我也想有个弟弟妹妹,可惜我家我最小。”
李小江道:“其实当老小才最幸福,有人疼。当老大不好,负担重。”
韩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