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把两人之间那艘破裂的友谊小船重新修补修补。
韩兑拉着刘逢秋一通闲侃,刘逢秋心中诧异,接着又是一阵唏嘘感慨。两人毕竟是发小,又都喜欢读书,能聊的还是挺多的。在韩兑的引领下,他也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部分心扉。
韩兑得知他是出来打柴草的,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帮着他一起割草拾柴禾,两人一边闲扯一边干活,半个小时后就弄了两大捆柴草。
两人各背一捆柴草往村里走去,韩兑把柴草送到刘家门口,刘逢秋观察着韩兑的神色,试探道:“你要进来呆一会儿吗?”
韩兑本来打算直接回去,他一想刘逢秋心思敏感,怕他误会,便说道:“行,正好我也渴了,去你家喝口水。”
刘逢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含蓄的笑容,他把柴草放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韩兑走进院里,就觉得这院子真不错,院子里种着一棵梨树一棵桃树,墙角处还有一丛月季花。
两人说着话进了堂屋,堂屋里摆设不多,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着就让人很舒服。
刘逢秋用茶叶末泡了一壶茶,两人各喝了一大碗茶,韩兑打量着堂屋里的书架,就随口问道:“你这除了课本还有别的书看没有?”
刘逢秋小心地回答道:“我只有小学初中课本,借来的高中课本,另外还有领袖语录,其他的书都是资本主义的毒草,我从来不看。”
韩兑在心里叹息一声,连忙答道:“毒草我也坚决不看,做为社会主义好青年,谁看那玩意儿?对了,我那儿有几本社会主义的粮草。下回拿给你看。”
刘逢秋一听说还有下回,心里十分高兴,点头道:“行,咱们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韩兑在刘家呆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家里这会儿应该闹腾完了。
刘逢秋把他送到门口,目送着他离开。
韩兑经过大伯韩大中家门口时,大伯母杜红丽笑眯眯地看着他,招呼道:“小锐你回去啊?”
韩兑礼貌地回了一句,大伯母今天谈兴颇浓,继续跟韩兑拉家常:“小锐,上午你奶去找你啥事啊?”
韩兑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杜红丽早从别人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可是她还想知道更多,韩兑越是欲言又止,她就越想知道。
为此她还付出了一点代价,进屋拿了一个白面馒头硬塞到韩兑手里:“这是早上刚蒸的馒头,你也尝尝。”
韩兑搜索了一下脑中关于大伯母的记忆,不由得虎躯一震,他的这位大伯母可是有名的糖公鸡,所谓糖公鸡就是比铁公鸡更胜一筹。铁公鸡是一毛不拔,糖公鸡不但一毛不拔,还倒粘别人两根毛。
他竟然从糖公鸡手里拿到了一个白面馒头,这真是一个历史性的进步。韩兑看着手中的馒头,觉得它更白更大了。
韩兑珍而重之地把馒头放到口袋里,一脸真诚地说道:“大伯母,你对我真好,你这人真大方。反正你也不是外人,说出来也不算家丑外扬,我就把这事说道说道。”
韩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奶奶闹事的过程。
杜红丽刚才已经听人说过一遍,但再一次听到婆婆被韩兑怼得哑口无言时,心里还是爽快无比。
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谁让这个老太婆整天不干好事。
韩兑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伯母忍痛给他馒头了,原因是自己替她出了口恶气。她跟赵春平是天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他懂他懂。
韩兑觉得大伯母的功能还不仅仅在于一个馒头,她还有别的用处。
韩兑又说道:“大伯母,你知道的,我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书读得多,道理懂得多。知道应该孝顺老人,可是我奶她做得太过分了。她不仅仅是把大姐把火坑里推,还把我们老韩家往泥坑里赶。”
杜红丽反问道:“推你姐进火坑我明白,为啥说把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