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自己跟前儿理直气壮的胡言乱语的尤三姐儿,尤氏不得不用全新的目光看已经看这位往日里只觉得脾气火爆的小妹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哪里听来的这些歪理。
同时,尤氏也更加坚定了要赶尤老娘和二姐儿三姐儿出尤家门的决心。毕竟这些要命的话要是叫别人听了去,尤氏一族女孩儿的名声就别想再要了。
压着胸中的火气,尤氏也懒得跟这么一个毛丫头对峙,她只冷冷的盯着尤老娘说:
“原来这就是老娘的家教,把两个女儿教导成这副模样。平日里读过的女戒、女德都吃到狗肚子里不成。
如今我也不跟你们多做口舌之争,待我一封书信送到尤氏族长跟前,把二姐儿和三姐儿的说话行事全都告诉族长以及尤家诸位族老。
只叫他们看看,这样的女儿我们尤家还留得留不得。”
一听说要告诉尤家族长,这下尤老娘可真急了。
她自己就是靠着几分姿色寡妇再嫁了个官宦人家,所以对于女儿们的教导也是告诉她们靠着美色过上好日子,甚至只要足够富贵的人家,哪怕做妾也使得的。
不然她也不会纵着二姐儿不清不楚的就跟大姑爷混在一起。
可这么做是一回事,若真的把这些都说出去,尤其还要禀告尤家的族长和诸位族老,只怕她们母女三个都活不得了了。
当下尤老娘也顾不得其他,只勉强叫自己对继女陪着笑脸说:“大姑奶奶先莫急,三姐儿也是年纪小还不知事,等回头我教导教导她就好了,她也只是心疼姐姐而已。”
等你教导,再等你教导只怕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比那楼子里的姐儿也好不了多少了。
尤氏根本就没跟尤老娘客气,“老娘教的两个女儿都这个样子,再教我看着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姐说是心疼她亲姐姐,又怨怪我们爷把二姐哄住了,才叫她失了身。
那我就问你们,当日我父亲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们留下一份家业?
虽然那点儿产业确实不多,但一年少不得能有个百十两银子的出息。若是你们母女三个真的安分守己的好好过日子,有我这个嫁进国公府的姑奶奶在,也没谁敢欺负了你们去。
只可惜,你们过不了清贫日子,又眼红我嫁了个富贵人家,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的上我的门来打秋风,还在我家爷面前没有个避讳。
我还没怪你们不知廉耻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我家男人,结果你们娘儿们几个这是吃也吃了,用也用了,拿也拿了,最后还要埋怨我们家的爷们儿贪图你们美色。
呵呵!但凡要点脸面的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你…你…”尤三姐被气的一张俏脸涨红,可到底一个还没出嫁的小姑娘,也还没有被贾珍、贾蓉和贾琏兄弟、父子、叔侄一起捧着护着,只求一亲芳泽的经历,所以她虽然因为尤老娘的影响在贞洁问题上的看法不同于这里的常人,但若叫她再说什么更加大胆不要廉耻的话,她还真的再说不出来。
眼看着母亲和妹妹因为自己的事情,被大姐姐一顿不留情面的数说有,尤二姐再也忍不住终于开了口,“说来说去,这一切全都因我而起,所有的罪孽自然也该我一个人背。也罢,想来只要我死了,大家也都清醒了。”
说完二姐居然一个扭身就要往墙上撞。
她忽巴喇的来这么一出,可是一下子唬住了在场所有人。
幸亏尤老娘时刻牵挂着女儿,再加上二姐儿这些日子一直自苦熬的身子骨若了很多,才叫尤老娘一把抓住了女儿的手臂,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见到女儿平安了,尤老娘忍不住就嚎了出来,“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这是生生要了你老娘的命啊。你大姐姐也就说几句气话,你何苦就寻乐短见。”
三姐儿也被唬了一跳,这会儿她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死死的拉着二姐儿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