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莉最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她到底应该去哪找一个,能出四万、七万甚至更多卢布的买家。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原文,奥布隆斯基说过那个买家出价两百卢布一俄亩,总价三万八千卢布。
那么也就是说,这块林地大概总共有一百九十俄亩。
列文又说这林地其实价值五百卢布一俄亩,这么也就是说这块地最多能卖九万五千卢布。
当然多莉也不会真的就以为,她一时王霸之气大开,随便就能找到接受这个价格的买家。
她记得列文说过,奥布隆斯基至少白送给那个商人三万卢布。
这么一算,其实这块林地最低售价不能低于三百六十卢布每俄亩才对。
所以她到底应该上哪去找买家呢?
把记忆中那些有交情的人全都过了一遍,多莉绝望的发现,除了她娘家亲戚以外,凡是有些交情的都是跟奥布隆斯基关系密切的朋友。
就连品性最能叫她信赖的列文,也跟奥布隆斯基交情匪浅,俩人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发小。
鉴于多莉要做的事情比较惊世骇俗,因此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去找原身的父亲,谢尔巴茨基公爵先生谈谈。
多莉努力回忆了一下原身平时跟父母相处的情形,结果却非常的不乐观。
不提原主出嫁前在娘家如何,就说自从她嫁人以后,每次回到娘家跟父亲也只是打个招呼,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思念。
然后就开始跟母亲讨论生养孩子的问题,或者是给妹妹参考参加舞会的穿着打扮。
更多的交流,在这对父女之间还真没有多少。
不过悲观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相信,没有哪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给女儿准备的嫁妆被没用的女婿给败光。
尽管为了保住这份产业,女儿可能做一些被认为不符合一名贵妇标准的行为。
基于这一点,多莉希望这位有些古板的公爵先生,能够看在那产业是他赠送的情分上,充分体谅女儿的苦心。并且最好能够容忍女儿的一些不合理的行为,并给予女儿必要的帮助。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做一些其他的工作了解这块还在她名下的林产。
比如数树!
原文中列文就有说过,“没有一个商人买树林不数树的”,所以她也要知道这块林地的具体情况。
哪怕不能准确的数出来一共多少颗树,她也得知道个大概的数目。
至于这些树到底是“薪木”还是“材木”,只凭列文能给出五百卢布一俄亩的价格,就知道肯定是成材的树木。
想到这些,多莉按了床边的按铃,只一会儿的功夫女仆就敲门进来,“夫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感慨了一句他们这个按铃的发明还挺管用,至少佣人随叫随到,不需要跟中国古代似的还得要丫鬟不离身的伺候,就连睡觉都得在外边守着。
对女仆出现的速度表示满意后,多莉也学着原主的样子,态度和善的对女仆说:
“请把我书房的纸笔拿来,我要写信,并且请务必保证明天一早就能寄出去。”
在女仆屈膝行礼,表示接到女主人的指令要转身离开时,多莉又不经意间瞟到镜子里自己的形象。
这长脸实在不敢令人恭维,便马上又吩咐了一句,“我要一整罐的牛奶、蜂蜜和新鲜的生鸡蛋,如果有小黄瓜、胡萝卜也拿两根来。哦还有要干净的大碗、小刷子、小石杵。”
女仆似乎不能理解夫人的指令,“夫人,您是说要拿生鸡蛋、黄瓜和胡萝卜来您的卧室吗?”
“没错,我就是要用这些东西,在我的卧室,你快去拿吧。”
一脸茫然的女仆出了夫人的卧室,好在她还知道先把纸笔准备好给夫人送去。
再次跟夫人确认了一遍她的要求后,才一脸忐忑的来到了家里的厨房。
好在夫人要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