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身上。
身子一暖,奚少君还没有反应过来,章裕远已经往前走了。
章裕远脱了外袍,里头是一身甘青色长袍,衬得他身材精瘦。
奚少君小步赶上,看着香柳手中灯笼照在草地上的光圈,轻声道:“谢郎君。”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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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今年的练兵就结束了。
在结束的第二日,元琛的任令也下达各郡。
河西四郡郡守府归河西都护府统管,其中武威郡郡守由都护府大都督元琛亲任。
翁季浓仔细盯着春芜将圣旨收好,等回去之后这是要摆香案贡上的。
翁季浓笑嘻嘻地转身朝着元琛行礼:“使君大安。”
元琛笑哼一声:“莫要作怪,快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
练兵完毕,他们也要赶回武威了,这会儿帐内堆满了木箱。
行李比来时多了半倍。
从昨晚就开始收拾了,一直到现在才看着差不多了。
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住了快两个多月了,翁季浓这会儿倒有些舍不得。
嘴巴扁了扁:“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
元琛拉着她的手,把她圈入怀里,低语道:“这么喜欢这儿?”
翁季浓仰头看他,啄了啄下巴。
她今日没有梳发髻,只带着一顶莲花冠,她的头颅生得漂亮,秀发束在冠里,没有华丽的发髻朱钗相衬,简简单单的也是极美。
元琛把她缠在面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后,弯腰亲了亲她光洁平滑的额头:“每年都有练兵,明年再带你来。”
被他一哄,翁季浓就开心了,梨涡浅笑:“那我的绿墨和红梅都在家中等我吧!”
“早已经送回去了。”元琛道。
他能忘了其他的事,也不会把这事忘了。
“那就好。”翁季浓想,便是这样回去也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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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照射着层叠起伏,高低错落的墨瓦,白墙染着晕黄,元忠和宛嬷嬷带着侍仆们候在大门口,倒有几分温馨。
元忠远远的就瞧见了挂有元字旌旗的马车:“回来了,回来了。”
说着就忙带人走下石阶,不待马车停稳,便急急地迎了上去:“阿郎,夫人安康!”
“元伯,宛嬷嬷你们快起来吧!”
翁季浓下了马车,亲自扶起他们。
翁季浓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面孔,从草原回来的失落瞬间就消失了,原来她也是想念这个她才住了十几日的家。
元琛问:“最近府上怎么样?”
元忠笑着回道:“一切都安好,夫人也放心,您交给奴的金鱼也还活泼乱跳的。”
听他一说,翁季浓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亲自布置的院子。
踏入院门,院内花草依旧,竹帘微拂,翁季浓眼睛笑成月牙:“哥哥,咱们终于回家啦!”
元琛垂眸看她:“是啊!”
舟车劳顿,两人风尘仆仆的。
宛嬷嬷早已吩咐侍仆备好了热汤,只待他们回来后能舒服的泡会儿澡。
沐浴完,吃了两口晚膳,翁季浓就上了塌。
抱起被子就呼呼大睡。
看她睡得香甜,原本精神抖擞的元琛都被她感染了,也不去书房了,打算先睡足了再说旁的。
一觉到天明,元琛醒来的时候,已经比他平日里晚了半个多时辰。
小心挪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翁季浓,匆匆起身。
他事情多,来不及多修整几日。
吃了早膳,就去了府衙,他要接手上一任留下的事务,再加上这些日子还堆了许多军务不曾处理,忙得团团转。
而翁季浓自然又是日上三竿才起,睡得饱饱的,精神气色十分好。
与元琛相比,翁季浓就轻松许多。
府里的庶务有元忠和宛嬷嬷帮衬着她,她很快就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