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小青枫,棋都摆好了,过来下两盘。”其他伯伯也笑呵呵地打着圆场。
唐宋的年龄和他们的孙子差不多,这些越活越明白的老人家们根本不会为难他。除了宋长河。
如果非要给他定个性的话,宋长河大概就是那种超级恐同的人,自从知道唐宋和沈磊的事,他看唐宋一百个不顺眼,并且死死瞒着,不让任何人知道。
以至于直到现在,家族里都没人知道唐宋已经结婚的事。
宋家的下棋天赋似乎都汇聚到了唐宋一个人身上,十几个老人家,一个个都是臭棋篓子,唐宋不让棋,也不故意示弱,惹得他们连连骂他臭小子。
唐宋不生气,也不嫌烦,就那么稳稳当当地坐着,一个人对战三个,依然游刃有余。
过了一个小时,唐宋时差还没倒过来,又困又累,连连打呵欠。偏偏宋长曜几个下得正起劲,根本没注意他。
安管家悄悄地叫人去叫唐丽丽。
唐丽丽很快过来,身上穿的是主母样式的唐装,孔雀蓝的颜色,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头上挽着髻,脸上略略打着粉底画了眉毛,风仪尽显。
“厨房蒸了重阳糕,泡了菊花酒,我给兄长们送过来。”唐丽丽笑意盈盈。
几位长辈顿时明白,这是给唐宋解围来了。
宋长曜看着唐宋哈欠连天的样子,这才把注意力从棋盘上拔.出来,摆了摆手,“赶紧着,去休息,年纪轻轻生活习惯这么差。”
“听说当演员就是这样,日夜颠倒,空中飞人。”二伯替唐宋解围。
宋长曜心疼地拍拍唐宋的肩。
宋长河却冷冷地哼了一声。
唐宋没说什么,唐丽丽却拉下脸,当着众人的面瞪了宋长河一眼,拉着唐宋走了。
宋氏庄园的建筑都是用青砖盖的,地也是用青砖铺的,四百年间几经修缮,用的也是仿古的青砖。
长长的巷子,静谧的宅院,偶有族人或佣人经过,都是低低地问起好,或远远地行个礼。
唐宋走在唐丽丽身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愧疚。
从他记事起,父母的争论焦点就在他身上,两个人每次起冲突起因也是他。这也是为什么,他很排斥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和沈磊要孩子。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不是他意外出现,父母是不是就不会仓促结婚,如果没有这场计划之外的婚姻,他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各自得到了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到老了还不能过舒心的日子。
唐丽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我和你父亲的事不是你的错,也没你想得那么糟,你别总是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
唐宋抿了抿嘴,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决心,说:“妈,如果你和爸爸过得不开心,你们大可以……不要顾忌我。”
他顿了一下,看向唐丽丽的眼睛,神色认真,“无论怎么样,我都爱你们,也会照顾你们。”
唐丽丽微微讶异,唐宋不是向来反对他们离婚吗,怎么现在……
“你是不是和磊子出现了问题?”她压低声音。
“不是。”唐宋连忙摇头,稍稍有些不自在,“我们……很好。”
在此之前,他经历过不好,现在又重新和好,才真正明白夫妻之间“好”与“不好”的差距有多大。
唐丽丽看到他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幸福,这才放下心。
“别乱想,我和你爸爸的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她拍了拍唐宋的手臂,“我们会有自己的解决办法,你好好工作,好好跟磊子过日子。”
唐宋看出她对这件事的抵触,顺从地点点头,换了个话题:“今晚我睡哪儿?千万别让我睡主院,我不想凌晨三点被叫起来下棋。”
唐丽丽白了他一眼,“就那一次,你还要记一辈子吗?”
“那次我才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