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岳平在乔家待了几天,除了前三天跟着下地后,后面他都留在村里帮忙晒稻谷。 空着的时间就去摘豆荚、地瓜藤、雀麦等,同时他也发现了乔家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富裕。 房子还是泥坯房就不说了,间数也少,家里最贵重的怕就是那辆自行车了。 那他们还给自家寄那么多东西?杜岳平干了几天活,深深觉得农民的辛苦,不由反思起来,自家给乔家寄的东西太少了。 杜岳平小心翼翼试探家里的情况,乔佳月很快就发现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地下室呢。 现在有蔡萍和杜岳平,他们兄妹已经很难找到机会去地下室了。 所以这段时间,乔宏远做完自己的活计后,会跑好些个地方,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杜岳平小心翼翼,把自己带来的所有钱和票都拿了出来。 这是他和杜奶奶斗智斗勇后留下来的,并不算多。 杜岳平捧着这些钱和票给乔母,不好意思地说:“婶,这些给您补贴家用。” 乔母愣了下,却顺从杜岳平的意思把钱和票收下,“你有心了。” 她想,等杜岳平走的时候,给他买点当地的特产,再添些其他东西给他带回海市去。 杜岳平见乔母收下了,高兴得眉开眼笑,拿着自己带来的连环画,兴冲冲地找乔佳月去了。 “阿娘。”乔宏远从门外进来,裤腿上都是木屑,“岳平做什么那么高兴?” 乔母看了一眼二儿子,把杜岳平的事说了,问道:“你去找你七安叔了?” “对,我对脚踏脱粒机有点想法,就去跟七安叔聊了聊。” 没能进地下室读书,乔宏远就把之前学的内容复习总结,找一些知识、技巧来用到现实中。 乔母点了下头,“下次去带几个鸡蛋,你七安婶也快生了。” 这两年条件好了,大队里的新生儿多了不少,因此这人情走动可不少。 “阿娘,我记得了。”乔宏远点点头,趁家里现在其他人不在,先去地下室拿几本笔记本。 他拿了自己的笔记本,无意间抬头看了眼挂着的天气预报,看到那红色的台风预警,脸色瞬时变了。 他把这天气预报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拿着笔记本出来,就去找乔父。 幸好现在稻子都已经收完,黄豆也收了差不多,损失不大,他们要预防的就是房屋倒塌和山体滑坡。 在之前,台风并未正面登陆他们这里,所以影响不大,顶多就是降雨增多罢了。 如今台风是正面登陆,且降雨量还不小,全大队一定要提高警惕。 这年头,广播里可没有天气预报,即使之前有人专注这方面的研究,但是这阵子到处都在闹,哪还有精力关注呢? 下午,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风,紧接着,天上是乌云迅速聚集,风速逐渐加大,社员们无论男女老幼,都奔跑在收稻谷的路上。 这时候,可没人敢磨洋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天愈发阴沉,就像是一个倒扣的黑锅,乌云翻滚,那雨迟迟就不下下来。 大队广播里,陈东方隔一段时间就通知,要社员们检查屋顶、房前屋后的排水问题,做各种预防。 而其他的大队干部也没能闲下来,他们要带着社员们检查生产队的公共财产。 仓库的防水是否有做到位,猪棚、鸡棚等是否牢固,存粮是否足够。 到了傍晚,风越来越大,时不时地就会看到一些小树枝在空中飞。 即使门窗紧闭,从各个缝隙吹进来的风,煤油灯根本就点不亮。 大家只得早早洗了脚,缩在床上聊天,习惯了屋外的风之后,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下半夜,雨就开始下起来了,乔佳月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低落在脸上,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屋里黑漆漆的,她伸手一摸,自己的左边肩膀、枕头都湿透了。 “阿爸,阿娘,漏雨了。”乔佳月喊了一声。 她说着拿出一把手电筒,照了下,发现地上湿漉漉的,屋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了个口子。 乔父乔母听到声音忙爬起来,当初屋顶盖的瓦片就不厚,如今破了好几个洞。 乔母摸摸蔡萍的额头,没发烧,整个人也干爽,就把她放倒了大床上。 “月儿,多穿一件衣裳。”乔母低声说道。 乔父去隔壁看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