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干事迫不及待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社员们。 为此,陈东方和乔宜兵又组织干部们开了一次会议,讨论小麦一事。 大家其实都害怕再来一次饥荒,反正是第一次种小麦,他们也没想过要分小麦,那姑且种着吧。 乔母是北方人,对小麦的种植肯定比南边的人清楚,由她来负责是再适合不过的事了。 但乔父却不乐意,因当地有很奇怪的地域歧视,他不想她因此事把她推到前头来,还是他来学习,并指导吧! 会议上,乔父主动揽下了这个麻烦事,其他人都巴不得不沾手,自然没有意见。 陈东方和乔宜兵照例开了个秋收动员大会,因为要种小麦的关系,这次秋收同样很赶,不得有一丝松懈。 本来比较轻松的秋收,也变得异常繁重起来,为了加快速度,乔父依然采用奖励法。 这个法子,虽然老套,但是好用,收得最快最好的那一组将会有半斤红糖、两只公鸡、二十个鸡蛋、两只兔子的奖励。 没取得第一名的队伍,奖励将会一次递减,但起码保证每个队伍都会有收获。 这小组本来就是以家庭为单位组成,对于这个奖励简直是欣喜若狂,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拔得头筹。 其他三个生产队都已经习惯了四队的大方,他们也有样学样,虽说奖励很普通,但好歹摆出了他们的态度。 陈东方见状,为了鼓励社员们,就说将会请每四个生产队第一个完成的小组的小孩子骑自行车。 陈东方的这个奖励,孩子们都要高兴疯了,纷纷表示会帮忙,还会督促着家里人干活。 高山大队的社员们忙得热火朝天,恨不得每个人多长出两只手来。 都说秋高气爽,但也怕秋雨绵绵,只有跟时间才赛跑,才不至于半年的努力都烂在了地里。 收完水稻,名次也排列出来,乔父当场就把奖励给发了。即使社员们都很疲惫,也还是打起精神去种小麦。 乔父和乔母商量了许久,因为地势的关系,高山大队都是小块的梯田,播种小麦肯定不如平地上的有优势。 因此他们取了个乔,犁地不需要像种水稻那般精细,只要犁几条沟,再用锄头稍微整成几条垄就成,节约时间。 大家都没种麦子的经验,对公社干事说的种植办法也没个概念,就全部都按照乔父的办法来。 经过处理的麦种洒到地里,加上肥料,再覆盖上薄薄的一层土,社员们都是种地的老把式,很快就知道该怎么做。 麦子种完,田间地头还得弄假的稻草人,还得安排人巡逻,就怕那小麦种子还没发芽就叫地里的小动物给祸害了。 好在巡逻这种事半大的孩子都能做,大人们倒是轻松不少。 这种麦子相比种水稻确实没那么麻烦,起码对水的需求量没那么大,可是让社员们松了一口气。 秋冬的时候,正是水量最低的时候,即便从小溪里引流,那水也填不满所有的水田。 没多久就下了两场秋雨,山上的温度嗖嗖嗖地往下降,冷得不行。 好在水稻都晒得差不多,开始称重,往公社交公粮。 交公粮是公社最热闹的日子,那推着的板车多得不行,许多大队都在排队,等待的时间太无聊,免不得要八卦几句。 而被提起最多的则是内山大队,据说公社这回派了民兵过去,押着内山大队的男女老少下地种麦子。 而公社领导似乎看内山大队很不顺眼,让民兵对采取了高压政策,要抽一抽这个大队的懒筋。 对此,其他大队都是看热闹的态度,毕竟谁都不喜欢好吃懒做的人。 他们自己不干活申请救济粮,那救济粮还不是其他大队上交的公粮,这不相当于在吸其他大队的血吗? 交完公粮,就要开始挖地瓜、芋头、芭蕉芋、山药等,这些收完,还有萝卜和芥菜,然后就是今年的第二次的分粮。 而今年过后,生产队将不会再种蔬菜,毕竟社员们有了自留地,可自由选择要种的蔬菜。 社员们早就期待着分粮了,虽说距离上次分粮才几个月,但许多人家已经没有余粮了。 反观那些抠门的人家,反倒还有一些大米地瓜干剩余。 乔母舍不得丈夫孩子顿顿吃地瓜,一般都是大米搭配着吃,现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