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大,喝下去也能暖暖身子。”
三十晚上,一家人吃完了饭,就端着杯子喝着小酒来守岁。
最后还是周意先扛不住,怀了身子总是较旁人更累。
瞧着时候差不多了,老太太说道:“我也就回了,大过年的没有在别人家的道理,明天可是大年初一。”
豆子婶就说了,“那婶儿您就回去睡一晚,明儿一早的我叫大郎过去接你过来吃早饭。咱们如今家里就这么些口子的人,还分什么你家的我家的?就在这边吃饭算了,我也拿你当亲妈看待,等大年初二周周回娘家的时候,咱们一窝子再去隔壁待一天,也是个意思。我陪我儿媳妇一起回娘家蹭饭吃,婶子您乐意不?”
“乐意乐意!”老太太笑呵呵的点头。
徐工也说道:“妈,您跟二郎先休息,我把奶送回去。”
豆子婶哎了一声,在他们走到小门处的时候又喊道:“我给你留了热水回来洗漱啊!你在堂屋里烤烤火,身子暖一下再进屋,周周可受不得凉!”
又说道:“记得给你奶把炕烧热了再过来!”
说到炕,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今天晚上大家伙的睡得都晚,你去对门看看你爷那边炕烧没烧,柴禾够不够!”
糟老头子前夫她是不想管,可徐爷爷她就算不管也得操心一下。
那边几个兄弟如今正闹着别扭憋着劲儿呢,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老的照看好?
倒不是她瞎好心,而是这分家出来了,在外人眼里更应该把一些细致的方面做到了。
要是大过年的真叫徐家老爷子给冻出毛病,万一一脚蹬了去了,晦气不说,那自个儿子也得背个不孝的名头。
如今可不就是这样?
你混的越孬的话,就是哪哪做的都不行,人家说你两句也就过去了。
而自家这边在村里人眼里如今算是过得还不错的那一拨,这要是在长辈这事上做的不细致不到位了,那难听话得一股脑的闹过来。
小乡小镇的更是讲究多,要是弄个不好连累了儿媳妇的铁饭碗,那可是亏大发了!
还不如瞅两眼,反正搬两捆柴禾也不费事。
回去还是跟二郎盘算着,“咱们得加紧挣钱!村里的宅基地得起房子,住不住的另说,要是能有钱在公社或到城里买房子,咱就赶紧的搬过去!也省得在村里住着,一天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就怕哪里出个毛病,叫人戳着脊梁骨骂!”
徐工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走两步看两眼也不费事儿,就是那边真就什么都不管,自己回来搬两捆柴火,把炕通一通烧热了,叫老爷子好好睡个觉也是个道理。
就算心底里不亲近,也不能真就这么看着年纪这么大的老爷子躺在那受罪。
可见养儿防老不是百分百有用,但真有一个半个的带着良心,那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
虽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跟徐奶奶不相上下,但到底这么些年人家就算做甩手掌柜也甩手的干净利落,从不给人添堵,不拿事就不拿事吧。
至少没像徐树根那样,不拿事不说,还在各方面想方设法的恶心你。
所以徐工占了人家孙子这么个身份,也不在乎麻烦一点,叫他每天吃饱喝足的待着,时不时的过来看两眼,权当是尽了这份心了。
左右老人家年纪大,又不会真的三五百年的活下去,他怕个什么?
没想到把门敲开往老屋里去,徐工心说姜还是老的辣,自家这亲妈在徐家这么些年也没白待,对各人的了解可真是太透彻了!
摸到老爷子炕上冰凉,脸上冻得青白的在床上哆嗦的样儿,徐工心说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
一边通炕点火,一边嘴里说着话膈应亲爹:“爸,这大年三十晚上的,老爷子一个人在屋里,您就这么让他冻着?”
见公公看过来,赵美丽气得要死,“爸你看我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