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后,苏芩进宫去拜见陈太后等人。
陈太后不待见苏芩, 更不待见斐济, 推说身子不适,并未召见苏芩。反而是李太妃和郑太妃对苏芩十分热络。
苏芩先去了郑太妃那处, 拿了些许赏赐,然后就被李太妃派来的人急匆匆接了过去。
寿康宫内, 苏芩坐在雕漆椅上,首座炕上坐着李太妃和小皇帝。
苏芩已许久未见过小皇帝。不比当时初见时那副灵动纯稚模样,这会子的小皇帝神色隐暗,透着股戾气,根本就不像是个孩子该有的表情。
他穿着龙袍, 坐在李太妃身边,神色警惕的看着所有人, 那副惊惧却又强撑的模样,透出几分可怜。
苏芩主动开口,“皇上这几日的书读的可好?泽哥儿可是日日勤学,说要来宫里头跟皇上切磋呢。”
听苏芩提到苏浦泽,小皇帝双眸一亮。
自陆霁斐“死”后, 冯宝一手控制李太妃和小皇帝,不仅连小皇帝身边的亲信人都撤走了, 连苏浦泽这样的小娃娃也被拨了开去。
“朕, 朕许久未曾看到他了。”小皇帝的嗓子有些哑, 显然是因着平日里极少说话的缘故, 所以连咬字都有些慢吞和含糊。
“那下次, 臣妾带泽哥儿进宫来与皇上说说话。”苏芩话罢,抬眸看向李太妃。
李太妃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急于拉拢项城郡王府,企图借助项城郡王府的势力,将自己从冯宝的掌控中脱身出来。可再过几日,项城郡王世子便要回项城了,李太妃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世子妃新婚大喜,面色瞧着极好。”李太妃至始至终,皆在恭维苏芩。
苏芩有些不适应,她淡淡笑着,在李太妃谈到斐济时,不着痕迹的绕过去,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天色不早,臣妾就不打扰太妃娘娘和陛下歇息了。”
小皇帝露出一脸不舍。而李太妃虽也舍不得就这么放苏芩去了,但因着她没套出什么话来,所以只得妥协,亲自命宫娥相送。
似乎因为苏芩如今的身份,所以宫里宫外的人对她的态度皆有所改变,可以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宫娥毕恭毕敬的送苏芩至宫道处,苏芩摆袖道:“不必送了,我自己走。”
“是。”宫娥退去。
苏芩看了一眼天色,马上就是晌午了,也不知沈宓那里如何了。
“姀姀。”过宫道时,苏芩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她转身看去,就看到了从马车上疾奔下来的夏达。
夏达的身体还没有好,他穿一件月白长袍,面色极其苍白,身体纸一样薄,整个人浸在冷风里,就跟摇摇欲坠的纸鸢一般。
苏芩蹙眉,站在原地,想起今日绿水来报,夏达曾堵在府门口来寻她,被斐济差人赶走了。
“姀姀。”夏达跌跌撞撞的,终于走到苏芩面前。
他看着眼前带着妆面,脸色极好的小姑娘,神色怔忪,声音虚软,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
“姀姀,你跟项城郡王世子成婚了?”
苏芩面无表情的点头,道:“时间匆忙,忘了给夏首辅送喜帖,还望夏首辅见谅。”
夏达原本便苍白的面色变的惨白。
他突然大口喘气,然后伸手,一把攥住了苏芩的腕子。
夏达虽然因为生病,有些脱力,但抓着苏芩腕子的手却格外使劲。夏达很瘦,连带着他的手,也有一股嶙峋的可怖感。他紧紧盯着苏芩,因为瘦,面颊凹陷,双眸凸出。
苏芩疼的皱起眉,她道:“夏首辅,你在干什么?放开!”娇娇软软的小嗓子即便是呵斥人的时候,也没什么威力。
夏达神色痴痴的看着面前的苏芩,整个人陷入一阵颓丧黯淡中。
对于夏达的执念,苏芩并不清楚。
“夏首辅,我还有事,就不与你叙旧了。”苏芩使劲抽了抽,夏达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