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血腥味扑鼻, 石壁下冷风环绕,姜遇心却一点一滴冷下去。
她知道姜扶光在青鸾墓里获得传承是什么了——之前姜扶光到姜遇凤凰灵血,她并没拥有青鸾的血脉, 便不可能得到青鸾的传承,只有可能是姜扶光自青鸾墓进入了镜内世界, 她杀死了这些凤鸾, 到上古凤鸾血液里量, 再加上自身凤凰灵血,从而涅盘,成为真正的凤凰。
她, 也要做这样的事吗?
姜遇眉心冰银的印记闪烁, 额心印记像精致绝美的翎羽, 她只剩下两天半寿命,冰凤传承少之又少, 连凤凰墓地都没有冰凤传承,这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一路走来,不说艰难险阻有,至少并不容易。果她完全觉醒, 她不必再改头换面躲躲藏藏, 她可以去玄阳宗看看师尊,天南难处也可以迎刃而解。
林林总总, 加起来叫做诱惑。
镜内世界只有杀戮,姜遇眼中倒映着地上一地尸骸、鲜血、肚腹, 镜内世界被天道和上古凤鸾执念造就扭曲,同类相食,只剩下鲜血和食欲,麻木的生活。
姜遇将兰若剑越扣越紧,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似下了某种决定。
“我们上去吧。”她轻轻道。
姬清昼颔首:“好。”
两人袖子卷在一块儿,并排着飞上石壁。
之前两只小凤鸾没在刚才战斗中死去,它们从石壁中探出头来,“吱吱吱”地叫着,朝姜遇挥舞翅膀:“吱吱过来玩!”
其余凤鸾在见到刚才姜遇和姬清昼出手赶走黑色凤鸾后,也选择相信两只小凤鸾,它们热情地招呼姜遇和姬清昼进石壁中的巢穴去坐坐。
姜遇脸色如同霜雪,在姬清昼以为她会拒绝时,姜遇点头,飞入石壁中一个洞穴内。
姬清昼犹豫一瞬,同样跟上去。
羽族都爱干净,凤鸾们的巢穴干燥通风,铺满干草,姜遇和姬清昼并排坐在干草旁,体型稍大的凤鸾用凤凰语道:“你们是从外面来的羽族吗?刚才实在太感谢你们出手救我们,不然,这次不只要被叼走少雏鸟。”
它拍拍翅膀,一些凤鸾抓着一些不知贮藏了久干果上来,为首风鸾微咳一声:“区区薄礼,两位恩人莫嫌,我们这里常年都和树林那边羽族开战,花草、树木早都被毁差不了。”
姜遇没有说话,她并非嫌弃干果鄙陋,她看着干瘪的干果,心绪不宁,一些隐秘心让她心中充满烦躁。
姬清昼替她回绝道:“我们现在处在辟谷期,不用饮食。”
姬清昼听得懂凤凰语,他也可以用法术让凤鸾它们听到自己说的就是凤凰语。
为首凤鸾也不好坚持把干果给姬清昼和姜遇,它把干果放回去,看见其余凤鸾渴望眼神,不好意思地搓搓翅膀:“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吱吱!我知道!”姜遇听到之前小凤鸾举起翅膀,它叼着那块花花绿绿的糖纸,有些骄傲地道:“外面的干果,是甜,彩色的。”
它声音好似把姜遇绪拉回来,姜遇看向这只小凤鸾,它有些害羞地看着姜遇,眼中满是亲近。
姜遇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不许胡说。”为首凤鸾威严地斜了眼小凤鸾。
姜遇忽然道:“它说得没错,外面的确有彩色、甜味的干果,被我们称为糖……”
她话没说完,姬清昼忽然拉住她的手,不容分说地把姜遇拉起来,对其余凤鸾道:“诸位稍等。”
他拉着姜遇出去:“同我来。”
其余凤鸾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姬清昼气势冰冷骇人,它们并不敢拦。
石壁外山风呼啸,姬清昼容色如仙,在二人周遭立了一个结界,他目中是姜遇有些走神脸,戳破她隐秘心:“你刚才在心软。”
姜遇这才看向姬清昼,姬清昼知道她本来的意图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