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晃了晃,谢容舒惊喊一声。
谢父抓住桌角,强撑着没倒下。
“大夫,我们做手术。”
那医生的手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嘴上还不忘叮嘱,“那现在就住院,手术的话,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尤其她这还是心脏手术,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大夫,你说吧,需要多少,我们去筹钱。”
“至少三十万。”
三十万!
谢父的身子又晃了晃,他咬牙道:“好。”
他走出诊室,没让女儿扶着,谢母还在外面的长椅上的坐着,频繁的心慌让她嘴唇泛白,浑身无力。
谢父一出来,嘴角就挂上笑,他蹲下来,看着过了几十年的妻子。
“是不是很严重?需要花很多钱吗?咱们不治了。”谢母说着要站起来。
那双粗糙的都要看不清掌纹的手,被谢父握住,紧紧的。
“瞎说什么呢,用不了多少钱,你忘了,这些日子咱儿子没少寄钱回来,再加上闺女女婿的给的,还有咱自己攒的养老钱,够用了,你好好的,听话。”
谢父看着妻子,一字一句道。
谢母将信将疑,她看着女儿道:“容舒,你爸说的,都是真的?”
谢容舒拼命点头,“真的,都是真的,花不了多少钱,就是得住院好好调养才行,晓树,你说是不是?”
“哎,是是是,妈,你就放心吧,有我跟容舒呢。”
谢容舒也蹲下来,牵着妈妈的另一只手,“妈,晓树最实诚了,他的话你还不信?”
谢母只得点头,跟着谢父去往病房,谢容舒则跟着丈夫去办住院手续。
看着病房里睡着了的母亲,还有坐在窗边盯着母亲看的父亲,谢容舒控制不住眼泪,捂住嘴巴无声哭泣。
“媳妇儿,别着急,会想到办法的。”
办法?
那可是三十万啊,医生说了,这只是大概的手术费用,还有术后的修复费用、营养费用,加起来至少也得五十万。
“容舒,要不然,我们还是去找小舅子吧,他不是读的医科吗?他一定有办法的。”
谢容舒站在原地,眼神微动,终于,她掏出手机——
“容训,你电话响了。”
实验室里,谢崇礼忽然喊道。
过了一会儿,谢容训走过来,打开手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谢崇礼看见,谢容训的脸“唰”一下拉下来。
“怎么了?”
“我妈住院了。”
奔出实验室,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下来。
青市第一医院附属于青大,这里面的医生,下到实习生,上到教授院长,百分之八十出自青大。
“姐,妈怎么样了?”
谢容舒站在病房门口,冷眼看着他跑过来,瞳孔里一片冰凉。
“呵,你还知道那是你妈,走了这么长时间,你给爸妈打过几回电话。”她嘲讽道。
“我——”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忙,可你忙,就不管父母了吗?你知不知道,妈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我别去打搅你。”
从小到大,谢容舒藏在心里的委屈好像都爆发在这一刻。
谢容训微愣,但马上,他回过神,“姐,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姐夫,我姐情绪不对,你带她出去吃点儿好的,再租个房间,这是钱,你拿好了。”
张晓树也不推辞,媳妇仇视小舅子,也就忽略了许多,她这些年一直以为要不是因为谢容训,她也不会早早嫁人。
其实她不知道,这桩婚事,小舅子当时拼命阻止,还跟他打了一架。
最后,他保证会对他姐姐好,谢容训才扭头离开。连婚礼都没去,因为他脸上青青紫紫的,有碍观瞻,也怕父母猪追问。
当时小舅子扭头冲他喊:“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