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她也骗过身,望着背对自己的男人跟儿子,睡着了。
天大亮,谢容训睁开眼,怀里、枕侧空无一人。
他“唰”地弹起,鼻尖忽的嗅到院子里飘来的香气,小屁孩儿臭着脸进来,不情不愿道:“吃饭。”
说完就转身,动作赶紧利落。
活像是被鬼撵了!
谢·恶鬼本鬼·容训无辜耸肩,他摸摸脑壳,竟然不痛了,还有清凉的感觉。
感觉额尖有些滑溜,他蹭了蹭,满手的药膏味儿。
不需多说,定是满满给他上的药。
一股心意窜上心头,捂得胸膛处暖烘烘的。
所以——
满满是不跟他离婚了吧~
他笑盈盈的出门,乞儿一见,登时讽刺了一声,“猪早都起床了!”
“你厉害,猪比不过你!”
乞儿气了个仰倒,把谁跟猪比呢!不对,说谁是猪呢!
刹那间,懊丧感袭来,自从这狗男人回来,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嘴上功夫竟然全部落败!
再想到今天早上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这男人的怀里,乞儿没控制住自己的铁拳,冲着他鼻子挥过去。
却在半空被一只布满了粗糙茧子的手拦住,下一刻就被拦腰抱了出去。
可恨,他差一点儿就让这狗比男人鼻血狂涌,好恨!
乞儿想着,越发愤恨的瞪着谢容训,牙齿咬得“咯嘣”响。
就在乞儿在心里思忖着撵走狗男人的一百零八种方法之时,谢家的院门“乓乓”作响。
门外面,一声破锣嗓顿起,“冯满满,给我滚出来!”
这时候,冯满满忽的从灶房窜出来,一把将谢容训跟儿子推进屋里,并小心的关上门,被水打湿的双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她就去打开院门。
“磨蹭什么呢,不知道你嫂子跟亲娘要来啊!”依旧是那副想被刀喇了的嗓子,不过谢容训却从里面听出了趾高气昂跟嫌恶。
不自觉皱眉,谢容训一低头,乞儿大大的一个白眼翻出来,他的小脑袋贴在门缝边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
巧的是,这门中间的木板掉下来,两扇门对不上,越往上,缝隙越大。
谢容训弯腰,将乞儿抱起,嘴巴同时道:“想看就老实点儿。”
乞儿看的更清楚了,也就老实呆着了。
“嫂子,娘。”冯满满干巴巴的应了句,手足无措的样子。
“哼,做早饭呢?我跟娘还什么都没吃呢,娘,走,咱们进去吃点儿。”
大嫂一把推开冯满满,她趔趄了几步,手指抓住门框,才没摔倒。
“娘!”一声低喊溢出唇线。
跟乞儿极像的那笑唇,此刻也抿成一条线,谢容拖着乞儿屁股的那只手摊开,而另一只护在乞儿腰侧的手却攥拳,指骨发白,指头间没一点儿缝隙。
看着那二人狼吞虎咽,将满满给他跟儿子准备的早饭尽数吃光,还挑刺儿道:“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买点儿肉,好好招待我们?真是白养你了!”
嫂子剔着牙,边斜眼看着冯满满。
“娘,嫂子,你们来找我,有……有什么事啊!”她的手指头在裤子上抓挠,谢容训知道,她很不安。
“冯满满,你跟我装傻充愣是不是!不是都说好了,你嫁给南村的刘二来,孩子交给我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人家说了,给50块钱的彩礼呢!你过去了,等着享福吧!”嫂子扯着嗓子喊。
可谁人不知,那刘二来就是个混子,混吃等死,仗着有个当村里记账员的爹,为非作歹。
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见着他都恨不得绕十里地。
“装什么贞洁烈妇!那刘二来来你家这么多趟,都不知道睡在一张床多少次了,不嫁给他,你这个破鞋还有哪个男人要!”嫂子唾沫横飞,口水星子溅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