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右华这一生多的是热热闹闹被人簇拥的时刻,临别时再三和南开恒、南景强调了,他不需要大办葬礼,更不要大肆张扬,将他的遗体火化,骨灰盒和墓碑的和已故多年的妻子相邻。
他要安安静静的走。
大年初五,大家一身肃穆的黑,在南右华的墓碑前做了只属于家人的简单告别。
天色不好,阴沉沉的,南雪和南骄哭声交错在一起。
施念念穿着黑色的收腰系带风衣,衬得身子更加的消瘦单薄,昨天哭得太久,以至于她此刻眼睛红肿得不行。
眼泪像是流尽了,她没有哭,面色平静的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南右华穿着精致讲究的唐装,笑得温暖。
回程的时候施念念多站了一会,无视在前方等她的南景,迈着极慢的步子离开。
姚瑶绕过人群,走了过来,悄悄的给施念念塞了一颗糖,担忧道:“念念,你是不是低血糖犯了?快吃颗糖缓一缓。”
她偷偷瞄了施念念好多眼了,她脸色惨白,嘴唇也没血色,仿佛随时会昏倒。
“谢谢。”
姚瑶自小就不会安慰人,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尤其面前站着自己喜欢的偶像,字句就更匮乏了,焦头烂额后又感受到傅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赶紧掏了掏口袋,把所有的糖都一股脑塞给施念念。
糖是甜的,希望施念念的表情不要再那么苦涩了。
施念念突然问道:“你们一会会回南家吗?”
姚瑶点头,她听见张雪和傅佑为的谈话了。
“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别说是一件了,十件百件也没问题。
何况自己偶像的事,能叫事吗?!
姚瑶一副要被委以重任的样子,认真且严肃的点头,只差双手紧握成拳的宣誓了,“不麻烦,念念,你说。”
“我一会能坐你和傅承的车么?”她今天离开南家,再开南骄的车有些不合适,之前听闻傅承和姚瑶是今早从姚家赶过来的,他们两人是开了一辆车的,坐他们俩的车离开,是她目前所能想到中最合适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施念念开口了,姚瑶当然答应,立刻就点头。
看着姚瑶小跑着奔向傅承,施念念剥了一颗糖递到嘴里。
是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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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
南开恒一家和南雪一家商讨着如何处理南右华的一些遗物,施念念悄无声息的离场,她一一走过了南右华的卧室、茶室、书房以及他常常待着的二楼的露天小阳台。
这些都是有种南右华生活痕迹的地方,她在做最后的道别。
之后,施念念回了南景的房间,从行李箱里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是手机以及充电器,随手塞进风衣口袋,她连小包都没背。
她一直安静等到南景回房。
听到开门声,主动走了过去,“你初八能不能挪一点时间出来?”
“嗯?”
“我查过了,初八民政局就开门了,我们去办离婚证吧。”
南景目光森冷的看着她。
告别仪式才刚刚结束,她就马不停蹄的提了离婚。
烦。
南右华离世,南景的痛苦难过并不比施念念少,此刻他头痛欲裂,没有心思再和她拉扯,抬手解了衬衣领口的扣子,敷衍的“嗯”了一声。
“那初八下午见?”
“嗯。”
两年的婚姻在这三声“嗯”里尘埃落定。
施念念抬脚迈出去,她没有拿行李箱,甚至连个包也没有背,看起来完全就是要去家里其他地方晃一晃而已。
南景只当她是去找南骄了,没想过她就这样离开南家了。
大张旗鼓的离开是想要挽留,而真正的离开从来都悄无声息。
施念念下楼的时候撞见了上来的南开恒,她微微俯身,道了声:“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