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杰森:……早知道应该换个地方,咬在喉咙这种地方,没关系也得变成有关系。
格雷森到底有什么毛病?明明他们都是半斤八两,为什么这个人偏偏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受害者?
离谱。
大蓝鸟弯了弯眼睛,正儿八经地商量:“我们下一次能不能用一点正常的姿势?”
杰森:“???”
下次?他们哪来的下次?
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你他妈——”
剩下的脏话被吞进肚子里,杰森感觉自己的嗓子哑的过分,用这种声音说话实在是丢人现眼,他不快地抿住唇,只想问问昨晚的自己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
迪克却觉得这很有趣,他半撑起身子,甚至想逗弄杰森多说几句话。
他清了清嗓子,善解人意地:“需不需要我帮你洗个澡?”
杰森木着脸,拍开他的手,撑着床坐了起来,这个动作让身上的被子像水一样滑落了下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啊这……
算了,就当被狗熊啃了一整晚,他用意志力自我催眠着,试图让自己宽慰一点,一边找不知道扔到哪去的衣服。
迪克懒洋洋地看着杰森忙乎,过了一会,他好心地从床底勾出一块破布,仔细辨认还能看见上面有一只红色的蝙蝠。
“你是在找它吗?”
杰森瞥了一眼,波澜不惊的扑克脸裂开了一道细缝。
他的衣服质量竟然差成这个样子?那为什么这只蠢鸟的制服一点毛病都没有?
杰森强忍着羞耻心,知道自己一旦暴露出点什么,就会是他这辈子最可怕的耻辱,屋子有点大,加上腿又疼得够呛,他为了少走几步路,就又躺回了床。
他用胳膊肘怼了怼迪克。
杰森哑着嗓子:“把你的制服给我。”
迪克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他探了探身体,拎过自己的制服,在衣服上摸索了两下,成功地让上衣变成了一件外套。
夜翼的制服披在杰森身上,惹的他浑身不自在,即使他现在每一寸皮肤都沾着属于这只蓝鸟的气息,但制服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总是携带着一点微妙而又私人的意思。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他硬着头皮,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皱皱巴巴的烟,点燃吸了一口。
迪克:“……”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杰森抽烟的姿势有种漫不经心的美感,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那只香烟,暗红色的光点闪了闪,又暗淡下去,漂亮的眉眼氤氲在这片烟雾里,冷硬的轮廓好像都被软化,不再像平时那样无法接近。
如果察觉不到这只蠢鸟的视线,那他一定是个死人,杰森又一次感觉到口腔深处那颗智齿的存在,那是一种细密的痒意,他轻轻咬了咬香烟滤嘴,眯起眼睛,不耐烦的转过脸。
迪克低低地笑了一声,往前凑了凑,就着杰森的手,浅浅地吸了一口烟,他就含着这道轻飘飘的雾气,蓝眼珠蕴藏着笑意,一声不吭地凝视着对面的那个小混蛋。
杰森哼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伸出手,粗暴地扣着这只蓝鸟的头,很随意的吻了吻对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之前任何一个吻,不带任何感情,就是单纯的碰触了一下。
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到任何词汇都无法去描述,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矛盾只是短暂地被搁置。
迪克坐了起来,懒散地倚靠着床头,他缓慢地吐出那口烟:“我要去洗个澡。”
杰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他读懂了迪克的意思,整个句子应该是这样的——我去洗个澡,在回来之前,你就可以消失了。
这是一个足够体面的做法,迪克格雷森从来不擅长放狠话,昨天那种做法估计已经是他最疯的表现,在理智回炉以后,他又变成了那只温和体贴的大蓝鸟。